史进近身往里一瞧,内里只要一本书,封皮通体黑漆,如同夜色凝重,书封上大书着几个刚毅方遒之字——《逆天书》。
“这《逆天书》我曾听徒弟提起过,他早些年完完整整通背于心,但厥后所传授我的,都只是《顺天书》上的东西,对于《逆天书》却一字不提,我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徒弟却笑而不语。我一向不晓得,徒弟这是为甚么,就连他分开那天找我来的时候都说了,‘徒弟分开之时,便是你出师之日,但你要不时候刻秉承师尊,服膺我百昧无觉门的济世之责。固然此后必定要独挡一面,凡是运气之惑,可与手札,来问为师,如若医道之谜,诚哀告教,膜拜前贤。本日固然出师,却未真正入得我百昧无觉门中,此中机遇,自有天定,现在为师还不便告破。’但……本日,我懂了,百草都懂了。”说着黎百草看着远方,深意暗含地长长叹了口气。
史进固然晓得这铁盒里密封的定是黎百草他们百昧无觉门中很贵重的东西,但千万没有想到会让黎百草有这般激烈的情感颠簸,一个大男人竟能够喜极而涕到这般境地。史进没有再多想甚么,仓猝扶了黎百草起来,好生安抚道:“百草,你我兄弟间,这是何必呢。”
“万一真败了,你会这么出去。”说着,史进便快步在院里跑了小圈,心急火燎地跑回到时迁面前,演出一副狼狈不堪地模样来,学着时迁的声音朝时迁道:“大哥……大哥,我……我对不住你!”
说着史进正回身要走,一个熟谙的声音欢乐地从背后不远处响起:“大哥这是要拿甚么好东西去,兄弟待你走一遭便是。”
“百草此言差亦,那黄天霸既然敢如此行动,便心底已有鱼死网破之心,更会有里应外合之道。我就是现在不找他的费事,背后里他也定会来寻我的倒霉。不若借此机遇,斩草除根,以防后患。再者,百草现在虽有《逆天书》,但只是徒有药方,实则医人治病,还在药草。现现在围城一座,药草有何而来?”
黎百草看了一眼这又温馨下来的院子,单独走回到书房里来,看着祖师爷的画像,不由跪倒,内心反几次复只要一句。
“这……这是……”黎百草看着看着,不由哽咽起来,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冲动的涕不成声,黎百草缓缓转过身来,朝着史进毫无前兆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大当家的……你让我……我如何感激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