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眼下金贼雄师压境,岳统制东南柱石,岂可去做探子的小事。”秦桧沉吟一番,对赵构启奏道:“大王,眼下动静不明,适时大将谨守江淮间,另派探子探明汴梁环境,再做筹算。”
“金贼侵寇掳掠,其志末艾。要当速行剿杀,殄灭净尽,光复诸路,不但是光阴滋久,为患益深。且汴梁被围,汴梁失,则天下民气尽丧。若蒙朝廷允飞今来所乞,乞将飞母、妻并二子为质,免充通、泰州镇抚使,止除一淮南东路重难任使。令飞调集兵马,掩杀金贼,光复本路州郡,伺便迤逦京畿,窥视汴梁。庶使飞平生之志得以少快,……如蒙指允飞所乞,即乞速赐批示,亦不敢仰干朝廷,别求添益军马。伏祈钧照。”
但是万一呢,万一金贼攻破了汴梁,太后储君做了俘虏,那他张彦橘,另有天下士民的主心骨,或者说是尽忠工具可就化为泡影了。
秦桧将这件公文扔到一边,对赵构道:“汴梁危在朝夕,已然不敷虑,呼延庚被困平阳,本身难保,为河北兵雄马壮,又群龙无首,大王当遣使收之。”
河北高低,都不清楚呼延庚对这两人是如何安排,如许一来,他们两人在河北已经“散养”三年了。
这时,一旁的知枢密院事黄潜善奏道:“大王,汴梁沦陷,勤王诸军群龙无首,请大王登大位,以全天下士民之望。”
赵构看到岳飞气吞万里的大志,叹了一句:“岂作梦话哉?”。他当然不会批准岳飞的要求。只是答复收到此件公文,就此了事。
岳飞实在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大王,汴梁情状,尚未清楚,仅凭几个探子,难有切当动静。末将愿点一支精兵,前去汴梁刺探动静。”
岳飞对此项任命颇不对劲,通州和泰州僻处江海一隅,非计谋冲要之地,这与他“乞益兵守淮”的本意实在分歧,镇扰使是个防备性的职务,也与他光复故乡的猛志相悖。因而岳飞便上状申陈述:
“河北两路要地,当去一宰执,耿延禧与北洋军有旧,可遣耿南仲,耿延禧父子前去。”
赵构固然没有准予岳飞去平阳参战的要求,但仍旧对他非常亲厚,许他在临安玩耍数日,不时将他召入摄政王府,与张俊、韩世忠、刘光世、杨沂中等人共议“规复之计”。
摄政王府颁发岳飞升官武功大夫、昌州防备使,并任通、泰州镇抚使、兼泰州知州的调派。武功大夫比本来的武德大夫高一官,但按“双转”轨制实在是半官,而防备使双比刺史高两官,岳飞的虚衔算是连升三官。
他考虑一番,叫来本身的亲随:“你去请吴、姚两位将军来。”
“何人可当此任?”
世人领命。韩世忠一向察看着岳飞,只要他再做争论,必然要及时上前,将他拉住。没想到岳飞倒是不动声色,和大伙儿一同领命。
张宪辞职了,张彦橘在屋子里团团转。他打心底里情愿信赖张宪的结论,汴梁可保无虞。
这也太俄然了,太造作了。赵构勃然变色:“大胆,太后与储君中道薨夭,自有宰相宗室,拔取贤达,担当大位,岂是尔等能够妄议。”
“诸位将军先行归去,定下驻防哪一起,自有号令到来。”
韩世忠出去,与诸位将领告罪,摄政王的内侍主管黄彦节喝止住他,再请赵构到来,赵构道:“昨日接到线报,完颜兀术这贼子,五十万雄师围攻汴梁,太后、太妃、储君只怕不免。”
赵构说着,眼中泛出泪光来:“孤王自当带孝守灵,绝食三日,以祭奠太后储君。”
岳飞正在临安盘桓间,忽有一日,赵构急招诸将入府。岳飞先到,过了一会,张俊与刘光世俱到,等了小半个时候,韩世忠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