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入井陉时,就想好了战略,诸军只要慨然一战,莫管别的。”呼延庚说罢命令:“乐平,你带领马队去冲杀一阵,将吊着我们的金贼逐开。”
庞山诺大喊:“和金狗拼了,求活路。”
“少兄何必这么焦急。方才苦战一场,先在营地安息一晚再走不迟。”
呼延庚长身峙立,目送他们拜别。诸将身后红色的披风,大风中飒飒飞舞。从出井陉起,呼延庚就一向殚精竭虑,考虑如安在劲敌之下撤退,他虽没有带过雄师,但在呼应情势下如何应对,却有成竹在胸。确知金兵衔尾追击时立即布阵,金兵哨探退去后又立即命令立营持守,给熊明白的号令也多次变更,但每次号令都有事理,也无人不平。
“是你最早脱手,把虏酋压在马下的?”
“诸将随吾到营墙上旁观。”
宣赞,郝思文,石行方,熊明白等人打马到了中军,看到呼延庚和步鹿孤乐平不慌不忙的在口语,心中的惶恐也减低了很多。
呼延庚咳嗽了一声,话入正题:“金贼兵分多路,能和我们对上的,该当不会超越万人,我等当可一战。”
“郡马勿忧,我等耗不得粮草。太原沦陷时,城中颗粒皆无,河东近三年一向战乱,也无从征发。只怕金贼更耗不起粮草。”
天气已经渐突变暗了,如果金兵大队在明天赶上来,那就只要夜战。但金兵目前明显占有上风,多数不会急于和宋军决斗。
“熊制使勇武绝伦,十荡十绝,本日一战,愿再见将军威风。此战,退,则全军淹没;进,有一线朝气。你部批示,马上出营,暗藏营侧。观战事之停止,决定突击。”
“金狗胆怯,已被乐平逐走,号令辅兵安营,全军在此过夜。”
但呼延庚麾下是仓促集结的溃兵,如果埋伏十余日,战果只要小猫小狗两三只,士气立马就会降落下来。以是呼延庚只好硬着头皮持续在井陉埋伏。
“我心下感觉不好,粘罕是金贼第一智将,我们在此埋伏十余天,多次劫杀金兵探子,粘罕却一向没有派兵前来,只怕我们已经入彀了。乐平,你为后卫,为雄师断后。”
熊明白雄赳赳地跨前两步,亢奋地直眨眼,光着额头:“将军放心,俺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
在撤退的时候,步鹿孤乐平陈述中了金兵的计,呼延庚并没有大惊失容,而是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的感受。
“末将?你是哪一起兵马,居何官职?”
“隆德残破于前,敌兵紧追于后,金贼势大,末将如何睡得着。”我们要去的隆德残破不堪,仇敌又在身后追逐,我如何能睡得好呢?
步鹿孤乐平大呼:“明天颠簸了一天,但是困坏了,好好睡了一觉。”
转过甚来,呼延庚吃紧带领剩下的军队撤退。
呼延庚点点头,接着号令:“关力原守辕门,宣赞郝思文两位将军,卖力两侧营墙。乐平,石制使,同我一起坐镇中军。我大宋顺天报命,鞑子残暴不仁,此战早在我算中。诸位,此战,同心同力,必胜无疑。”
呼延庚所部在井陉早就呆得腻了,兵将们倒是行动很快,当天就出了井陉。
“一只手按五个蚱蜢,必定按不过来。这句话甚有事理,想必是孔夫子说的。”步鹿孤乐平拥戴道。
目睹快到中午,还没有见到金兵大队,宣赞道:“吾虽不怕金贼攻营,但却不敢解营疾走,胶葛在此处,空耗粮草,只怕坠了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