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旨意?”戚方一愣。太后如何会直接下旨给张俊,更不会下给他。
“是啊,李相公罚他在站笼中三日,再行处斩,以儆效尤。”
这个师爷向南行,从武关进入蜀中,随后沿江东下,达到扬州的时候,已经是建炎四年的三月了。他在扬州城外弃船登岸,路过扬州西门的时候,瞥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被关在站笼中,四周围着百姓指指导点。
张俊道:“非是王殿帅的军令,而是来自汴梁的旨意,为兄要找个靠得住的人,兄弟,你靠得住吗。”
戚方的确是个草泽武夫,韩赝胄几句话就套出他的实在设法。
“康王不点头,毕竟是难办。”韩肖胄轻声叹道。
“好,那你就清算兵马跟我走吧,只带你最亲信的军士。”
张浚的师爷悄悄点头:“这贼将,杀了也就杀了,在站笼中热诚倒是让其他军汉心寒。”
孙傅分开公堂,闷闷不乐。他上了肩舆,叮嘱轿夫:“去望江楼。”他到了酒楼里,和小二打了个号召,小二就把他领到一间配房中。汪伯彦、韩肖胄、李回等人早就到了,另有扬州本地的几个士绅。
在坐世人面面相觑,韩肖胄一拍桌子:“赵鼎,孟浪。”
代价开出来了,一个宰相的位子。韩肖胄说了个笑话,旁顾摆布而言他,不置可否。
“好,叫他们来。”
“这是如何回事。站笼中的是谁?”
苗傅和刘正彦到了公堂,他们本是王渊的部将,李纲和何栗以害民之罪斩了王渊,就把王渊的部众交给苗刘二人统带,明天李纲面见他们鼓励一番。
戚方拍着胸口:“只要有太后的懿旨,末将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断不皱一下眉头。”
戚方愣住了,他如何也不信赖张俊这个草泽能够直接拿到太后的懿旨。
“走!”张俊拔出长剑,带头冲过扬州城门,直奔城内杀去。
“鄜延、麟府两军整编,加上北洋安抚使在河北气候已成,只怕今后北洋尾大不掉。宣判何不上奏朝廷,禁止两军整编。”
来的使者是韩赝胄,他叹了口气:“王都统制虽有不当之处,但罪当其罚也就是了,岂可关在站笼当中,让泥腿子热诚。”
“韩家乃历朝股弘之臣,康王早已保举韩公为宰相,何如陛下不能纳谏。”
“在汴梁监国的那位,对呼延庚极其信重,我上书反对,只怕难逃嫉贤妒能之讥。”
“屠灭村落,真是死不足辜。”
来者乃是张俊,他和戚方在寿州之战中逃脱,也算磨难之交。张俊又得了扬州城内的表示,得知要带着戚方一同业动,便来找他。
太后?戚方有些胡涂,太后好似非常支撑李纲为首的宰执,钦差大人如何会冒出如许一句话来呢?但他也懒得往深了想,只是唯唯是诺。
李纲何栗在扬州强行逼捐,早已惹得本地士绅物议鼎沸,而宗室官绅从汴梁阖家南逃,也出了一大笔血。与大宋以来源朝历代分歧,以往百官士绅对宰相不满,能够上弹章,乞骸骨。但现在天子亲征,监国太后远在汴梁,百官的弹章都不晓得往哪递。
孙傅讪讪而退,公事房的衙役出去通报:“苗刘二位将军已经等了小半个时候,现在就请他们上来吗?”
折彦质、呼延庚联名送往汴梁的奏章也给西河访察使张灏,两河宣抚判官张浚抄送了一份。这是奏折,是以张浚也就只能看看,不便颁发定见。
城门洞内里黑黢黢的,戚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颤抖。
“门生定不辱命。”
“王渊死不足辜。当悬首示众。”李纲痛斥孙傅,“在朝何需求为此等人收敛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