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见得?”李密目光盯着房玄藻。
房玄藻拱了拱手,把本身的判定说了出来:“东都洛阳是杨广为他子孙后代挑选的都城,杨侗迟迟没有称帝,实则是在等着光复洛阳,然后在再隋朝的都城名正言顺称帝。以是,不管是杨侗还是他麾下文武,为了美满达成‘名正言顺’四个字,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天然会是王世充。这个事理,王世充也心知肚明,以是他始终对杨侗心胸警戒,不然,也不会在河阳等要地屯有精锐之师了。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但团体来讲,杨侗的强大让任何人都不能忽视。”
当然了,长达两年多的饥荒也使洛阳遭到极其沉重的打击,这座曾经人丁百万人丁的大隋东都满目疮痍,杨广耗资千万修建起来的二百里西苑。早已成为粮田菜地,一栋栋精彩的修建被洗劫一空,空荡荡的成了鸦雀和豺狐的故里。
“你……”
“诚如使君所言,我也但愿如此!”
“胜利都有犒赏的。”事已至此,王仁则只能为将士们争夺实在的东西。
王世充说到这里,微微眯起眼睛笑道:“李密现在的粮草,恐怕也难以维系三四十万雄师吧?”
……
王世充哈哈大笑,对侄儿的明白事理更加欢畅。
王世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怒道:“你有甚么资格瞧不起仁则,如果不是仁则长年作战,如果不是仁则死守住金堤关,你面对的不是李密特使,而是兵临城下的李密雄师。”
“喏!”
王仁则痛心疾首的劝说王世充改弦易撤,“这一个月来,几万名弟兄为保卫金堤关而阵亡,现在将士们骸骨未寒,明天却要和李密把手言欢,这让弟兄们如何能够接管?我们又如何向死去的兄弟交代?我军和李密的仇恨不是能够开解的!一旦和解,士气会大大的降落。二叔是大将、名将,您比侄儿更加明白这个事理的。”
“绝对不是!”
“尽说孩子话!”王世充失声而笑,道:“傻小子,你太老练了,杨侗是一头猛虎,他的卧榻之侧岂容别人熟睡?他会早于李密干掉我们的!”
王世充与一干重臣议事,李密乞降的使臣已经到洛阳,即将入城。这也使得绷紧着心弦的王世充略微松了口气。
“我们和隋朝是联盟,大不了请隋朝威慑关中,以减轻我们的压力。”王仁则不平气地辩白。
王世充已经定下了与李密和谈的基调,现在麾下智囊团聚在一起,只是把李密当作题外话来讲的。在肯定李密不会以和解为名,实施攻伐之举后,便将话题的重心转移到如何防备李渊之上。
王仁则沉默不语。
“孩儿明白了。”王玄应回身要走。王世充却又叫住了他,道:“你的政务水准勉强过关,但你性子过分荏弱,耳根子软,你身为一国太子,不能不通军务!和解今后,到仁则麾下当名校尉,多跟仁则他们交换交换!”
“我代表父皇欢迎房尚书前来洛阳!”
房玄藻这边话音刚落,邴元真便收回连续声的暴笑,用一种极尽嘲弄的口气说道:“房尚书想得太简朴了,杨侗和王世充虽不缔盟,却赛过缔盟,他会为我们与王世充反目?真是天大的笑话。”
“砰!”
“孩儿必然会去!”王玄应机警伶的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