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裴蕴得了口谕,仓促赶往宁安殿御书房,拜见了天子。隋炀帝问道:“薛道衡老儿如何了?”
得知原委,萧珺劝道:“薛道衡穷酸书儒,不识大抵,陛下尽可贻笑风雅。毕竟是两朝老臣,固然说话朴重,但德才兼备,不成妄加罪名。”
“殿外候旨。”
“嗯,如此说来,薛道衡实在可气。”
开皇三年,陛下剿除北齐残部,直捣黄龙府,光复营州;
开皇十一年,陛下停止千僧法会,大兴佛法;
呈上朝贡礼单,膜拜以后,摆列朝堂两侧,寺人又宣北狄诸国使者,朝堂之上,又稀有名使者朝拜,南室韦、北室韦、黑水、铁勒、靺鞨、白山、奚、突厥、敕勒、丁零、高车等邦国使者入朝觐见。
“薛道衡倚老卖老,竟敢记念罪臣,乃是抱怨陛下。皇上武功武功,独步古今,万民瞻仰,岂容薛道衡胡说。”
开皇十年,陛下翻越五领,招降岭南;
万邦使者祭拜过秦始皇陵,不管是皇室王亲,还是文武大臣,还是僧道高士,个个趾高气昂,感觉非常傲慢,自从盘古开六合以来,还从未有过四方的使者,来中原王朝祭拜先圣,大隋子民可谓赚足了脸面。
全部大兴城焕然一新,从西域、南越、塞北、东海远道而来的使节、客商交相云集,过往频繁,热烈非常。
隋唐乱世由此始,今后天朝谓中国。
为了采取万国使者入朝拜见,隋炀帝把用来朝议的宣文殿,停止了一番大修,装潢的都丽堂皇,改称万国殿。
隋炀帝带着一面轻视的笑意,迈着萧洒的脚步,走下祭台,傲视着随行的各国使者,隋炀帝眼中,放出庞大的严肃,各国使者低着头,偷偷抬着眼皮不时窥测隋炀帝的神采。
“开皇二年,陛下北御突厥,光复雁门;
隋炀帝杨广与皇后萧珺下了车辇,带领万邦使者、文武百官、和尚羽士、鸿儒名流,齐聚秦始皇陵,秦皇陵前已经高搭祭台,秦始皇嬴政的灵位拜访祭台中心,两边各有巨大的香炉炊火供奉,中间摆放着乌牛白马的头颅,作为祭奠之物。
“鄙臣遵旨。”
“好!”隋炀帝大喜
满朝文武、各国使节从未传闻南洋赤土(今东南亚马来半岛),闻听南洋三国称臣,称道不已,心中赞叹。
杨广气道:“薛道衡早朝之上,竟敢记念罪臣高颎,朕当庭拿下,看他还能做‘空梁落燕泥’否?”
“天朝?”萧皇后还从未听过这个称呼。
“宣见南洋使者!”
虞世基从袍袖当中,取出一折,翻开言道:“皇恩浩大,威加四方,《区宇图志》计算,今我大隋天下,有九道一百九十郡,一千二百五十五县,八百九十万户。东西横贯九千三百里,南北纵深一万四千八百一十五里。大隋乱世,极于此矣。”
“速速讲来。”
龙辇在前,凤辇在后,金碧光辉,威仪刺眼。宫女、寺人接踵跟从。御驾以后,又是长长的马队,来自西域、东海、南蛮、塞北、南洋的各国使者,纷繁跟从,文武百官顺次行进。
大业五年,巡狩西域,征服伊吾;剿除琉求,光复夷州诸岛;
为首之人是林邑国的使者,使者说道:“林邑国国主梵志愿向大隋天子陛下请罪,不犯交趾,永做属国。”
“臣妾记得齐国孟尝君连鸡鸣狗盗之辈,都能任用,陛下莫非就使唤不动一个薛道衡。”
裴蕴暗想,薛道衡是关中派的老臣,恰好借此机遇减除异己,裴蕴估计挑动隋炀帝肝火,言道:“臣觉得薛道衡罪不成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