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言是:梁武帝玄孙女、昭明太子以后、晋王妃萧珺。”
翠菊微微展开双眼,孱羸说道:“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只恨家仇未报,死难瞑目。”
冼夫人长叹一声,言道:“我随夫尽忠梁主,世代忠良,为朝廷镇守岭南。何如世道变迁,又归顺了陈主。现在我老了,不想再变臣节了,不能做三姓之奴。”
“何将军本是陈主旧将,不思报效陈国,竟然归顺隋主。本日有何颜面来游说老身?”
“现在也归顺隋主了?”
只恐暴露一丝假,便让王妃断香魂。
杨广道:“爱妃如此仁爱,有何不成?”遂传令在岭南修墓,祭奠沿途战死、坠崖的江北将士。
二人来到府上,进了正殿,只见殿上端坐一人,年纪六十多岁,发髻斑白,二目炯炯有神,器宇轩昂,固然大哥,足显当年英姿,此人便是在岭南大名鼎鼎的冼夫人。冼夫人本名冼英,乃是南梁高州太守冯宝之妻,堂堂岭南六君和部族的盟主。冼夫人身后站立两人一个是大孙子冯魂、一个是二孙子冯暄。
萧珺对杨广言道:“臣妾随殿下,南征北战,唯有此处艰苦,不如立碑以祭奠功业。”
萧珺止不住泪流而下,抓着翠菊的手言道:“翠菊放心,燕荣傲慢,必不得善终。”
韦洸、周法尚施礼拜见了冼夫人,叙说了大隋天子的招安之意,并呈上“扶南犀杖”。冼夫人接过“扶南犀杖”,几次旁观,不觉老泪纵横,痛心疾首,用手绢拭着眼泪说道:“你们归去吧,岭南不会归顺隋主。”说着把拐杖递给长孙冯魂,让冯魂交回了周法尚。
“滚下山坡。”
站在城头的恰是冼夫人长孙冯魂,冯魂言道:“太夫人只受梁、陈恩德,不食隋主俸禄,游说之人,切勿再言!”
所谓五岭,便是由大庾岭,骑田岭,都庞岭,萌渚岭,越城岭构成,这五座山岭由东向西一字排开。雄师一起南下便是最东面的大庾岭。
冯暄言道:“祖母平生忠君报国,安境爱民,岂能因一根拐杖而丢了时令,断送隽誉。”
麦铁杖只是嬉皮笑容,不敢正面答复,何蛮言道:“晋王殿下命我等再献‘扶南犀杖’,请太夫人统领岭南六郡,归顺朝廷。”
“全赖娘娘。”话音逝去,翠菊合眼,不在转动。
麦铁杖带着十几个兵卒,沿山坡寻觅。过一个多时候,几个兵卒抬着翠菊返来,只见翠菊满脸是血,奄奄一息。萧珺俯身翠菊面前,眼含泪水,问道:“翠菊,你听到唤你没有?”
杨广摇了点头,用心说道:“除非有梁、陈故交,不然实难压服。”
樊子盖拿过手书,一一读来,这才让麦铁杖恍然大悟,惭愧难当,杨广抚着麦铁杖肩膀劝道:“此事不怨将军,倘若将军信不过本王,自可随你所去,本王毫不禁止。”
祖孙二人走出忠君堂,冼夫人又对冯暄言道:“隋不犯我,我不犯隋,岭南六军还是相沿陈国旗仗,供奉梁、陈炊火。”
萧珺双手抚着杨广双肩,安抚言道:“殿下放心,臣妾定能不辱任务。”这才是:
何蛮一听这话,用眼一斜麦铁杖,让麦铁杖脸上有些挂不住,赶快笑容说道:“末将早已洗心革面,太夫人就别提那些陈年旧事了。”
“但讲无妨。”
“孙儿自可去打发他们。”
杨广听了,这才有些贯穿,无法又坐到中军宝座,冷静言道:“若不然,本王亲身去游说那冼夫人?”。
杨广听得此言,正中下怀,便站起家来,鞠躬见礼,萧珺赶快言道:“殿下有事便说,何必行如此大礼?”
冯魂得了冼夫人的口谕,马上拍马返回城头,命令放下吊桥,开城门迎入萧氏宗亲。樊子盖所带人马不过一百人,萧珺车辇也在此中,连续进了番州城内。来到冯家府院,萧珺下了车辇,跟在樊子盖以后,进了梁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