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心领神会,赶快说道:“就是,就是,嬷嬷就和萧妃同住。”宋嬷嬷各式推让不过,只得承诺与萧珺同住。
“你归去歇着吧。”萧珺让丫环敬嫣走后,亲身为宋嬷嬷洗脚。
杨广背动手,踱了几步,言道:“这智顗是不是感觉江南各地减佛兴儒,坏了佛家的香火。”
“也是,也是。”杨广陪笑对付,又不时瞅萧珺,恐怕宋嬷嬷感觉天井豪侈。
只见萧敬嫣把水盆端来,对萧珺说道:“娘娘,水已烧温。”
萧珺走到宋嬷嬷身边,言道:“嬷嬷抚养我伉俪二人,辛苦半生,哪能送去驿馆?”又对杨广说道:“我看今晚嬷嬷就和我同室而睡,也好说说知心话。”
宇文述微微一笑,言道:“下官岂敢再来讨扰,只是晋王赏识大师才学,方才一心求佛。徒弟寺院重兴再造指ri可待,这多亏晋王从中办理啊。”
萧珺言语谨慎,到处把话往宋嬷嬷内心说,句句说到把柄,让年逾半百宋嬷嬷感激涕零,难掩内心之情。宋嬷嬷顾不上穿袜,趿拉着鞋跪倒在面前,感激涕零,伏地言道:“娘娘德威服人,老身肝脑涂地,也不能酬谢。”
萧珺按住宋嬷嬷双肩,让嬷嬷又坐到床边,言道:“嬷嬷固然坐下,今ri也让孩儿服侍嬷嬷一回。”宋嬷嬷推让不过,只见萧珺双膝跪地,为宋嬷嬷脱鞋脱袜,将嬷嬷双脚浸泡水盆。
萧珺站起家来手挽嬷嬷胳膊,杨广陪在另一侧,如同亲生普通把宋嬷嬷请停止宫。
“服从。”
这番话说得宋嬷嬷心中震惊,忍不住老泪溢出,说道:“当年我待娘娘非打即骂,娘娘待我以德抱怨,老身虽死不能酬谢。”
杨广坐到太师椅上,摇点头叹道:“父皇本想减佛封寺,创办孔教,没想到现在又要兴佛修寺,安宁民气。来回折腾,如何取信于民。”杨广两手搓着掌心,自语道:“总不能杀光和尚了事吧。”
萧珺面无喜sè,满怀伤感说道:“翻越五岭,路途维艰,翠菊出错坠崖,葬在岭南了。”
宋嬷嬷一听,不由感慨,叹道:“没想到娘娘随军走了这么远的路,连贴身丫环都搭了出来。”
到了光宅寺,宇文述来到后院,见智顗在后殿礼佛。稍等半晌,礼佛已毕,见宇文述又至,智顗面sè如土纹丝不动。
宋嬷嬷心中感慨很久,对杨广、萧珺说道:“皇上、皇后若知你二人如此孝心,定会欢畅,也是老身的福分。”
“不……”宇文述见劝不动这智顗大师,鼻子直冒粗气,不得已拂袖而去。
智顗长叹一声,摇了点头言道:“我佛已去,我心已归,佛院败落,僧徒罹难,老衲与晋王殿下,道分歧不相为谋。”
宇文述见半扇木门讳饰着,敲了敲寺门,很久无人应对。宇文述带着一个侍从,进了光宅寺,踏过乱丛杂草,来到前殿。仰首望去,前殿蜘蛛结网,佛像破坏,仿佛不再光辉。再今后殿而去,忽见一个和尚,一见宇文述吓得拔腿就跑。
宋嬷嬷牵着萧珺的手,是打心眼里心疼,看着这份推让不却的情义,宋嬷嬷只能收下。萧珺又从袖中取出一物,蓝绸包裹,递与宋嬷嬷道:“另有一物,请嬷嬷交于母后。”
裴蕴站起家来,作揖言道:“回禀殿下,光宅寺内除了大哥病残的和尚,其他都已访拿,有六七个怯懦的和尚已经出家,多数还在牢中押送。”
游人杜陵北。送客汉川东。
“甚么?”这句话偏让萧珺听到,对杨广道:“殿下万不成滥杀和尚,那些和尚成队捆绑已经非常不幸。”
此时江南还是到处缉拿和尚,正逢满城风云之时,宇文述带了一队兵马,亲身护送光宅寺和尚回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