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心中收回喊声，但是面上，他还装做不解的问：“有何分歧？”
“太宗活着时曾说过，以色侍人，终有大哥色衰的一天，真到那天，又何如？”
“当今陛下，最想要的，天然是成为太宗那样的天子。”
能提神醒脑，闻之令人忘俗。
“姐姐你刚才说的……”
“平时挺普通的，如何在我面前没个正形。”
还能是甚么？
“姐姐，我那里错了？”
她轻声说着，双手捧起茶碗，悄悄吹了口气，红色的雾气，迷离了她的双眼。
“如果真的不沉迷，姐姐你何必去后宫里趟这些浑水。”苏大为忍不住问。
是一副内心清净的女法师形像。
她看向窗外，双眼在霞光中，如琉璃般透明清澈。
天下仙颜女子何其多，后宫向来也不缺美色。
李治活在唐太宗李世民的暗影下，他毕生的欲望，必然是成为李世民那样的天子。
“姐姐你喜好男孩还是女孩？”
武媚娘笑着，伸手摸摸苏大为的脑袋。
话音未落，呯！
“阿弥，你在想甚么？”
“好吧，姐姐你的境地高，我是比不了。”
苏大为欲言又止道：“你在宫里，还好吗？”
“是甚么？”
武媚娘将下颔枕在手掌中：“佛法是出世修行之法，烦恼即菩提，见过六合众生，方能证得无上妙觉，出离苦海。”
停了一停，她看着如有所思的苏大为道：“这人间，有甚么处所比皇宫烦恼更多？欲望更多的？”
很久，她道：“好。”
比及现在，再看到她，她已经完整融入新的角色，是宫中贵妇，是李治的女人，同时也是将来皇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