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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姜头梳高髻，纤细袅娜，眉眼和李治有几分像，看到裴英娘指间的茧子，笑着道：“我听九兄说，小十七也爱好书法？”
耳畔响起一阵欢畅的笑声，武皇后收转意神。
少时，宫人进殿通报，七王李显和八王李旦并肩进殿。
李治发笑，转头对裴英娘说，“小十七，待会儿和你阿姊远一点，免得被她聒噪。我但是记得，客岁的时候，她把邻座的韦家小娘子给吓哭了。”
李治斜倚凭几，笑容浅淡，时不时和几位姑母闲话几句。
裴英娘坐在李令月劈面，捧着一碗羊肉汤底的汉宫棋，一口一口渐渐吃着。
李显和李旦必须提早赶去球场，已经提早走了。
赵观音被父母轮番劝说，有些挣扎，一时惦记取文采出众的李贤，一时又不甘被李令月压在头上，想来想去，只能恨房氏，如果不是被房氏抢了先，她就能如愿嫁给李贤，那才是分身其美呢！
常乐大长公主轻嗤一声，朝天翻了个明白眼。
特别是常乐大长公主，满脸讽笑，眼刀子时不时往令媛大长公主脸上扫过，看那架式，恨不能当场撕了曲意奉承的令媛大长公主，来个眼不见为净。
场上的儿郎中，除了李旦、李显、薛绍、武承嗣、武三思如许的王公贵族，剩下的便是本年的新科进士，这是他们在各大世家前露脸的好机会。
后者抬起淡施脂粉脸颊，朝她咧嘴一笑，“阿娘看我做甚么？”
为恭迎圣驾，御楼上高低下装潢一新，屋角房梁吊颈挂各色采绸，五颜六色的花球顶风招展，说不尽的繁华风骚。
武皇后含笑道：“二娘端庄文静，有大长公主昔日之风。”
李治的神采不多数雅，目光扫到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娘子身上，才暴露一丝浅笑，“明天如何来得这么早？”
武皇后已经好久没看到李治笑得这么痛快了。
贺兰氏的死，到底还是影响了伉俪间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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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固然占了个天帝姐妹的名分，实在品级和公主的一样。
豪门学子的崛起，让长安城的各大世家非常不满。但是科举轨制颠末量年景长，已经根深蒂固。武皇后从不讳饰对豪门士子的正视，世家们不得收起轻视之心，主动运营，争相把新科进士揽入门下，为自家女郎定下半子快婿。
“帅气？”李旦听不懂，伸手按在裴英娘头顶的两个螺髻上，“别转了，谨慎头晕。”
李治已经用过早膳，穿一件宽松的露褐色圆领袍衫，歪在凭几上，和太子李弘说话。
朱漆小球落入网囊，收回哐当巨响，锣声再度响起，比赛结束。
李令月无法，只能撑着下巴，坐在食案旁等她吃完，“明天七王兄也要了局比赛。”
当年大才子王勃在王府担负侍读, 恰逢长安贵族间风行斗鸡比赛。
每年花朝节，武皇后都会调集长安的天孙公子们在御楼前击球，便利贵族少女们为本身遴选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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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楼和球场离得不近，人声喧闹，场中马蹄阵阵，李旦不成能闻声她的喊声，但是他却像是有所发觉，千钧一发间，回眸看向高楼的方向。
李旦收回眼神，下腰后仰，在马背上挪了个身，行动如同行云流水，顺利从鞠杖夹攻中抢到拳头大的朱漆小球。
李令月大大咧咧走到李治身边坐下：“我和小十七想陪阿父一起去御楼观球。”
辰时末，殿别传来阵阵清越钟声。
“噗嗤”一声，裴英娘差点被滑嫩的面片呛着，“七王……也会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