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姐弟微微一怔。
这货眉开眼笑抓耳挠腮,急不成耐道:“徒弟,你对我太好了,嚯嚯嚯嚯……”
她仿佛情感不佳,语气显得非常烦躁,忿忿道:“除了抬棺堵门,他们还大造阵容,让孝子棺前哭坟,又集士子骂街,各写奠文垂挂起来,现在已经挂满了整条朱雀大街……”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咬牙又道:“他们还喊来各大门阀共聚程府,挟成威势逼迫家父低头认错,我来之时已然堆积好些世家,五姓七望鲜明全都参加。”
程处默受李云话语传染,只觉胸膛有一股热流出现,小霸王蓦地挥拳一击,重重砸在身边一颗古树,大呼道:“徒弟,干他娘的,这群杂碎敢欺到程家头上,小爷现在就杀回长安去砍人。”
李云看她一眼,悠悠道:“好处之争,如江河汇流奔涌,潮汐彭湃,有铺天盖地之威,若把战略比作浪花,最起码也要设想个一浪盖过一浪的连环计,对方千载朱门,手腕岂能简朴?”
总算程处默反应机灵,上前一把拦住姐姐,吃紧劝止道:“阿姐阿姐,你先说事,咱家到底咋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找死。”
程处默目光更加热切,吃紧问道:“徒弟,计将安出?”
炊烟袅袅之间,渐渐便有晚餐的香气飘零满盈。
这话说的极其安静,但是骨子里却透出一股子决然。
李云缓缓抬头,望着头顶那株古树,感喟又道:“程家只是这一代和崔氏联婚,王氏倒是几代几十代都有联婚,世家乃是庞大无匹的好处聚合体,他们为了好处连亲人也敢杀……”
果不其然!
程处默有所震惊,忍不住开声道:“徒弟……”
程处默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但见小霸王嚯嚯狂笑,咧开嘴巴道:“遵循徒弟的说法,我们应当跟他玩硬的。”
“不错!”
程家姐弟面面相觑,只觉胸口都窝着一股肝火。
程家姐弟对视一眼,目中都有些吃惊,程处雪俄然开口,俏脸带着一丝质疑道:“你知不晓得他们动用了多大手笔?你竟然还说这只是第一步?你这个大骗…呃…李…李云,我的意义是说你能够猜的不太对……”
李云嘿了一声,模棱两可说了一句道:“公然如此。”
李云俄然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我不管世家多么庞大,也不管仇敌如何刁悍,谁敢让我吃不上饭,我死也要咬掉他一块肉下来……”
“不急!”
程处雪没好气哼了一声,她不去答复弟弟问话,反而瞋目盯着李云道:“现在我家门前阵容浩大,太原王氏抬着一口棺材堵在那边,又稀有百王氏子孙浑身带孝,跪在棺前哭天抢地大喊委曲……”
程处默俏脸冰寒,不知为何眼圈俄然红了。
李云看他一眼,沉声问道:“那种扎嗓子的糠粥你也喝过,还记得味道吗?”
说话之间目光扫向少女的翘臀,下认识喃喃出声又道:“莫非真是被打怕了,女人公然不打不听话……”
不过这货的耳朵却直直竖起,较着是担忧姐姐和徒弟又会吵起来。
李云俄然攥了攥拳头,轻声道:“谁知人间流民苦?普通骨肉普通皮!这个财产谁也不能抢,谁抢就剁谁的狗爪子……”
不远处流民大营当中,但见一口一口大锅不竭架起,流民们欢声笑语劈开木料,大锅很快被烧的沸水滚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