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翻了翻白眼,顺手拿起一个无缺无损的鸡蛋,用手指将蛋皮捏碎:“客长请慢用。”
伴计识得这张飞钱乃是通天钱庄印制的大额“千花票”,对李昊的态度更加殷勤,将李昊和巧娘请进伶仃的会客室内歇息,命人奉上香茶果品,恭恭敬敬道:“客人,请您将飞钱上的码数念与我钞缮下来,我好去请掌柜的受权为您兑数儿。”
巧娘过惯了俭仆日子,不肯费钱买大鱼大肉吃,赶紧说道:“那就给我们来一个钱的鸡蛋。”
李昊非常对劲伴计的态度,笑嘻嘻的拍了拍伴计的肩膀,悄悄指了指身后的巧娘:“我不兑钱也不化钱,看到我身后的女人没,她是我媳妇,本年恰好二十八岁,我想来你们这儿换两个十四岁的……”
小二扳动手指数道:“烧蹄子,肉圆子,酱鸭子、煮青鱼、蒸鲢鱼……便碟有麻油笋干和五香大头菜,另有一文小钱四个的卤鸡蛋……”
那伴计闻言一愣,随即明白李昊是在跟本身开打趣,眼中不耐的神采一闪而逝:“客人休要讽刺,我们这里又不是伎馆,办理不了这么高端的停业……”
从面食店里出来,李昊转头狠狠朝这家店的招牌啐了一口:“看在大唐正在构建调和社会的面子上,这事儿就如许算了,不然老子非上纲上线狠狠攻讦你一顿,让你完整沦亡在群众战役的汪洋大海里难以自拔……”
只见这通天钱庄气势恢宏,门庭若市,门口蹲着两只招财进宝的石貔貅,正门首悬着一块皂底金漆匾额,上书“通天钱庄”四个大字,笔走龙蛇,意境实足。入得门内,倒是一方大院,居中一幢四角齐备的琉璃瓦红楼,便是钱庄停业场合在。
七星子村间隔姑苏城不远,只要短短的七八里路,李昊穿不惯草鞋,路上担搁了些时候,进城时已是中午。好不轻易探听着寻到灯市街,便看到巧娘正黑着脸在街口等待,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李昊定然已经死了不下上千回。
李昊:“……”
巧娘傻乎乎的硬等了两个多时候,那里会给李昊一点好神采,拾起竹篮扭头便走。李昊自知理亏,不敢多言,乖宝宝一样跟在巧娘身后,不住打躬作揖,好不轻易才哄得巧娘和缓了神采。
自古以来,金融行业都是嫌贫爱富的地点,这通天钱庄的伴计却有些意义,明显看到李昊穿得破褴褛烂,巧娘也是一副怯生生的乡间人模样,却没有任何怠慢的意义。
不一会儿的工夫,热腾腾的汤面端了上来,李昊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很快皱起眉头,唤来小二道:“面汤是泔水做的?你敢不敢奉告我,这全部姑苏城里另有比你们家难吃的面吗?”
伴计听完李昊的一番话,面上较着暴露惊奇之色,记录下千花票上的码数后飞也似的分开,不一会儿便转了返来,身后跟着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不由分辩将端坐喝茶的李昊围了起来。
小二面无神采的指了指门外:“有,劈面的那家店,是我们家厨子的门徒开的。”
李昊尚在院中,早有一青衣小帽的伴计跑了上来,满脸堆笑道:“叨教这位客人是要兑钱还是化钱?”
李昊瞪了巧娘一眼:“我现在恰是长身材的时候,只吃面和鸡蛋能有甚么营养,底子不能供应我安康发展所需的各种微量元素……”
巧娘笑着将李昊拉走,三转两转出了灯市街,走过几座河桥,指着一座碧瓦飞甍的朱漆檐楼道:“我早上问人探听的,这就是姑苏城里最大的通天钱庄。”
小二受不了李昊如此叽叽歪歪,干脆将一个大铜盆端了上来,盆里装着几十个浸泡在卤猜中的带壳鸡蛋,披收回阵阵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