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刘氏随在衙差身后,走上公堂。两旁衙役按例喊起堂威来。衙役的堂威,不过是虚张阵容,例行公事,张刘氏已然习觉得常,见怪不怪了,但一看到堂上的华敏,顿时盗汗直冒,满身发软。那张刘氏也是见过风波的,惶恐之下,却为乱了方寸,而是顺势趴在地上叩首道:“民妇参……拜见县太……县令大人。”饶是张刘氏伶牙利嘴,说话也不免发颤。
徐驰笑道:“华敏呀,你来这儿干甚么?你不晓得这是公堂吗?”
狂喜以后,徐驰心入彀议已定,在公案后坐了下来,喊道:“提华敏!”
一念及此,张刘氏当即规复了平静,泪眼迷离,不幸楚楚隧道:“不知大人垂询奴家何事?奴产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新任县太爷第一天上任,第一次出巡,竟轰动了全部缙云城。
华敏这才回过神儿来,仓猝叩首说:“禀太爷,草民华敏,括州人氏……”
张刘氏内心越想越镇静,内心嗔道:我的个小朋友,慢说你乃一县的父母官,纵使你是不名一文的穷光蛋,姐姐也是一万个情愿呀!我的个小朋友,大庭广众之下,姐姐该如何剖明,你才气了然奴家的心机呢?你就不能找个僻静处,暗里对奴家说吗?敢情是小郎君面子薄,有色心没色胆,怕遭奴家回绝呢,我的个小朋友。
华屠两股战战,面如死灰,被衙差掼在地上。华屠爬在堂下,叩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