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驳道:“臣听闻张供奉在传旨之前,曾以浅显布衣身份参与缙云地盘的拍卖,乃至陈秦误以为张供奉乃是矫传旨意。说他强抢圣旨,实属牵强,望陛下明察。”
武则天点头笑道:“千里救主,实在难能宝贵,此等义仆,当嘉勉之。”
柳絮儿又惊又怒,道:“你此人好没事理,问也不问一声,就闯出去了,这便是你们狄府的待客之道么?罢罢罢,奴家这便去找间堆栈,搬出去住,也好过受这窝囊气。”
实在,徐驰早就重视到了武则天,只是不拿正眼去看,仿佛没瞥见普通。
“你真的是皇上?”徐驰还是大摇其头,仍然一脸的不信赖。
武则天摆了摆手,笑道:“你如果还不信赖朕是皇上,你且摸一下又有何妨——你摸罢,免得世人说朕是个摸不得的假皇上。”武则天言罢,竟哈哈大笑起来。
武则天哈哈笑道:“甚么真的假的,朕让你摸,你便摸,君无戏言!”徐驰真的再次伸脱手去,悄悄的触到了武则天的脸上,眼睛却看着高延福,制止他再搞偷袭。
李元芳早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徐驰出来,背起他就跑。
武则天也死盯着徐驰,心想,这傻小子,如何破得了台州府的案子?如何就杀了括州刺史呢?袁客师凭甚么鉴定他将来“位极人臣”?
肃立皇上身侧的高延福不敢怠慢,随即出了金銮殿,敏捷赶往安乐坊。让皇上及满朝文武大臣停下议事,单单等着一个陈秦,可不是甚么功德。
大周承常日久,宫殿修建都丽堂皇,装潢极尽豪奢,到处雕龙画凤,穿金饰银,令徐驰目不暇给。
“皇上?皇上在哪?”徐驰装傻充愣,问高延福道。
那侍御史一窒,气得差点口吐白沫翻白眼,用手指着徐驰:“你……你……”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高延福大惊,怒喝道:“大胆!还不退后!”
徐驰细心地打量着武则天,这其中国汗青上独一的一名女天子,有手腕、有魄力、有才干、既聪明又暴虐的一个女人。从表面上看,五十来岁的年纪,身形较为丰腴,眼神非常锋利,不怒自威,确切是高端大气上层次。
高延福答了声“是”,这才不放心肠缓缓地松开手。
徐驰内心阿谁乐呀,看来老子要时来运转了。听武则天说要他近前看看,他哪有不依的事理?
一到狄仁杰府邸,高延福来不及等下人传报,便径直往里闯,嘴里大声囔囔着:“快找陈秦,快找陈秦!带他来入宫见驾,快,快……”
武则天当庭便道:“就依狄侍郎之言,传朕的口谕,宣陈秦觐见。”
武则天见大哥体弱的高延福轻而易举的礼服了徐驰,更感放心,笑道:“公公快放手,再不放手,他就没命了。”
世人面面相觑,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傻呀?自盘古开六合,哪有这个模样面见圣驾的?
武则天问道:“那柳絮儿是何人?与陈秦是何干系?”
武则天一愣,继而哈哈笑道:“好你个狄仁杰,朕的刑部衙门加上南北衙六卫,少说也有两万人,竟还抵不过你这老滑头——爱卿且说来听听,你是如何寻到他的?”
说到如何措置陈秦,武则天就犯了难。按理说,徐驰掠取圣旨,殴打钦差,斩杀上官,不管犯了哪一条,都足以判“斩立决”。杀个把小小的县令,本来没甚么,题目是,武则天恰好就不想杀他。袁客师断言其将来位极人臣,以武则天对袁客师的科学,陈秦就更加杀不得了。不杀呢,又恐群臣反对,御史诘难,难以服众。
高延福晓得徐驰不傻,晓得徐驰又在玩甚么小把戏,固然还不清楚他如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