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暗笑道:“你肚子一定不饿么?要睡你尽管睡,我去给你弄些吃食筹办好。”
“为甚么呀?”大憨一脸的不解:“我深思着到集上卖了柴,趁便买些肉返来,给这厮补身子呢――当然,七娘你也能够吃一点的,大不了我多买些。”
七娘羞赧地一笑:“奴家有甚么姿色的?公子就别安抚奴家了。再说,奴家所能熟谙的男人,都是目不识丁的睁眼瞎。说实在的,奴家……奴家也……看他们不上……”
七娘佯怒道:“你……”却冷不丁伸脱手来,在徐驰的大腿上,又拧了一把:“看你还敢胡说!”
好个夺目奸刁的女子!若徐驰再住得几天,鬼晓得她还能弄出甚么动静来。
“嘿嘿,晓得晓得。”大憨一边说,一边就揣了两个馍一样的东西出门了,竟然也不要刷牙洗脸。
两人一齐惊醒,七娘斥责道:“大憨你混闹个甚么?我几时烦过你?”
“也不是非要读书人,但起码奴家要看的扎眼罢……”
当时已是四月,气候转暖,白日时,穿一件单衫也就够了,早晨也无需盖太厚的棉絮。七娘明知徐驰说的是大话,却不戳穿他,半推半当场与徐驰并排躺了下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老子也是读书人了,嘿嘿……”徐驰大笑不止,曾多少时,熟谙他的人都说他目不识丁,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现在竟然也是读书人了。
让徐驰不成思议的是,七娘的辞吐举止,竟大异于昨日,而更像一个大师闺秀。与昨日的话唠多舌,文墨不通,粗笨拙拙,更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