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晖再一次拜倒在韦妃身前,惶恐道:“殿下与娘娘的厚爱,微臣铭感五内。殿下也无需忧心,微臣虽到差于外,但朝中另有多量朴重之臣,愿为殿下所差遣。再则,卫州虽与洛阳相隔数百里,但殿下但有呼唤,微臣一日一夜之间,便能返回,请殿下宽解为好。”
韦妃与李重俊不约而同地惊问道:“甚么?敬将军要去卫州?”卫州就是本日的河南卫辉市,位于洛阳东北五百里。
徐驰分开太子府以后,李裹儿公然没有食言,徐驰要送的那些处所,她都一一送到了。当然,李裹儿并不会傻到真的老诚恳实去送请柬,而是命身边的寺人宫女代庖。至于结果是否有徐驰亲身去送那么好,就不得而知了。
“我靠!你没瞥见老子有多忙吗?另有这么多的请柬没收回去,甚么度支司职方司,甚么太常寺宗人寺,甚么魏王府供奉府,甚么少府监将作监,他娘的五花八门,老子都得跑一趟呢,老子不能失礼是不是?”
徐驰猜疑地看了李裹儿一眼,心想,她娘的,你该不会把老子的结婚请柬丢进渣滓桶吧?
韦妃含笑道:“不知者不为罪――你便是左骁卫大将军敬晖敬将军?”
敬晖满怀伤感地上路到差去了,骑出老远,还连连回过甚来,在马背上朝朝韦妃致定见礼。
徐驰笑道:“敬晖不熟谙她吗?她是太子妃呢。”
本来,敬晖并不熟谙韦妃,而那些郡王郡主都在前头走了,徐驰与韦妃都心胸鬼胎,用心磨磨蹭蹭拖在了前面。
韦妃愠怒地看了徐驰这个杂碎一眼,在内心骂道:你个狗杂种,为甚么要粉碎老娘的氛围?幸亏敬晖将军已经走远了,听不见了。
北邙山俯瞰洛阳,离洛阳城并不远,离位于城北的皇宫则更近,半晌工夫,一行人便已驰至。
李显有四个儿子,宗子李重润,次子李重福,三子李重俊,四子李重茂,除了李重茂年纪太小没来以外,其他三子都来了。除此以外,武承嗣宗子武延基,武三思次子武崇训,张易之的侄女张季槐等人也来了。始作俑者李仙蕙李裹儿姊妹天然是不缺的。让徐驰没想到的是,太子妃韦氏,也鲜明在列。
张柬之傻眼了,你这婚真的是大婚,真的够大的了,皇上祭天,都没你这么大的动静呢。
“打猎?狩甚么猎?不去不去,老子的事情多着呢?”徐驰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那韦妃将安乐郡主扯到一旁,悄悄说了几句甚么。李裹儿便对徐驰道:“明日我们去北邙山打猎,你去不去?”
敬晖传闻是太子妃,内心固然在迷惑大总管是如何与她弄到一起去的,但并不游移,从速趴到地上大礼参拜:“微臣拜见太妃娘娘,恕微臣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太妃殿下。”
“你真不去?永泰也去,季槐也去,本郡主不信你不动心?”李裹儿幼小的心灵里,就充满了心机与险恶,在她看来,她的胞姊李仙蕙,张易之的侄女张季槐,是统统女人当中最标致的女人。在她看来,让徐驰陪这两个大美女去打猎,是无上名誉的事情,别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不去?
在某种意义上说,皇权就是军权,军权就是皇权,谁能把握军权,谁就能登上九五之尊的高位。现在敬晖一走,挺李派在朝中更加式微,如何不让韦妃李重俊等人忧心忡忡?
徐驰踌躇了一阵,最后终究决定信她一次,笑道:“那好,有你们这么懂事的门生,教员真的感到很欣喜――那你们明日到莳花馆来接老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