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峡,传说就是“五丁开山”的产生地,即李白《蜀道难》里“地崩山摧懦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之句,两侧高峡卷来阵阵阴测之风,怒号不已,固然尚未入冬,却刮得高岳寒澈入骨,往下看去,蜿蜒颀长的峡谷河道间,怪石粼粼,暗藏在激流当间,李晟和曲环不竭鼓励将士奋勇向前,称此次如果大捷,顿时回京会稀有不清的犒赏。
行营将士马上屯营于镇城关四周,星罗密布,城堞上李晟、曲环、谭知重、霍忠唐、高岳、孟涉等数人,立在其上,了望四周态势,又见对岸黑水崖上玄宗入蜀时派人所刻的老君石像,不由得纷繁罗拜,祈求此战能得老君庇佑得胜。
故而当神策行营到达三泉时,兴州、兴元包含南面的利州,都不竭自水路或栈道,连绵不断地运输粮食至三泉城关处囤积,至此时已积谷十万石!
“阿嫂现在身材安康?”高岳岔开话题。
凤州城往南,陈仓道沿路再度变得狭小险隘,且蜿蜒西斜,直到鱼关。鱼关为嘉陵水航运的上游起点,两侧山壁如剑刃般,由此西南十余里处,连通着更加高绝的青泥岭,超出此岭可至秦州(古天水郡),故而同时扼守两条门路,后代吴玠便在此筑塞,称“神仙关”,曾大败金兵,是庇护陕南、汉中的铜墙铁壁。
朱泚又派三千范阳马队插手到李晟行营里,将士们于凤翔府大吃浑羊宴,接着昂扬进发,进入了闻名的陈仓道中。
“面善心狠之辈,不成交心。”韦皋胆量倒也大,直接对高岳如此答复,“朱泚大要宽和,长于拉拢民气,可他与朱滔兄弟,先勾搭朱希彩杀李怀仙,又杀朱希彩自主为幽州节度,现在朱泚虽入朝,可朱滔还在幽州盘据,兄弟互为表里,我看要为国度亲信之患。”
随后由兴州通往金牛道之路,行营统统兵士,包含高岳在内,再也不勇于深谷的栈道上骑马,而是都上马牵着:兵士与骡马都背负着粮秣,静悄悄慢吞吞地列长队,往前走着。高岳四望,不由得头晕目炫,这里实在是太高了!
由大散关入陈仓道后,阵势蓦地变窄,一侧为高崖峭壁,一侧为嘉陵江的上游故道川,雄师只能由其间如线穿行而过。一向走到凤州城后,阵势才又开阔起来,行营在此缺少憩整后,又直趋而南。
凤翔府火食稠密,桑田连绵,牛羊满山满谷,不愧是八百里秦川的精华之地,四周又有岐山、汧山依为樊篱,比泾原不成同日而语,很有霸王基业的气象。
两人谈笑时,凤翔尹、陇右节度使朱泚前来,韦皋和高岳仓猝起家施礼,“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朱泚光看表面确切是慈眉善目标好好先生,可贵的是他还记得高岳,“昔日曾想礼聘高侍御为我府中处置,谁料未能如愿,高侍御却去了段使君的军府,哈哈哈。”
而此次出征的供军院,恰好处于三泉镇。
而傍晚时分,利州州治绵谷的驿卒,顺着筹笔驿、嘉川驿飞速送来十万孔殷的军情,“西蕃勾连诸州羌胡,顺白水、羌水自州西境而来,已隔断白龙江口,逼近绵谷城!”
兴州城便是鱼关之南的军事重镇:北连陈仓道鱼关,西北可至秦州,西南又可至武都,东南则可越百牢关入兴元(梁州兴元,即汉中),可谓四通八道的咽喉要地,这也是高岳设置的第二处中继补给地。
高岳将此处作为补给第一站,当然是有来由的。
终究出了金牛峡谷后,终究进入蜀地大道,万千将士齐声喝彩,他们已经能够站在高谷上,看着浩大的嘉陵水曲折处的三泉镇了!
“司空错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