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道:“亡国之犬。”
“你说甚么?!”扶余泰扬起了手中皮鞭。
“啪!”皮鞭一下接一下的落在元鼎身上,每一下都让扶余泰感到非常愉悦——太子之位、亡国之恨、丧子之痛,在现在十足宣泄出来。
刘仁轨暴露玩味的神采,道:“哦?又是个二王子,为安在此啊?”
前前任,便是迟受宣达。二十多年前,这位名震百济的铁腕佐平,命令锻造了这把铁座,意为法律严明、铁面忘我。迟受宣达会先坐在铁座上赏识部下对犯人用刑,然后亲身上阵,用大牢中琳琅满目标刑具,发挥出穿花舞蝶般的审判技法,聆听犯人痛苦的嚎叫。
金仁问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荒唐!”刘仁轨看了眼铁座,没有坐上去。
扶余泰用力往回拉皮鞭,道:“你们沙吒家都是摇尾乞怜的狗,沙吒千福舔武王的屁股,你舔老头子的屁股,你的儿子舔扶余隆的屁股……”
扶余泰道:“我要手刃此人,为百济报仇!”
元鼎只是笑了笑,底子懒得跟他废话。他在等,等刘仁轨来救他,他不信赖刘仁轨会坐视本身沦为阶下囚而无动于衷。
沙吒孙登夺过皮鞭,顺手丢进水缸里,道:“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把你弄死,再跟金仁问说你是本身淹死的。你,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谁会在乎?”
扶余泰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又怒又怕,道:“元鼎,你,你比新罗人还蛮横!”
沙吒孙登捏了捏掌中硬物,悄悄挪了几步。
沙吒孙登哈腰退到一旁,像他这等精通事件、又有大师族背景的初级官员,只要不正面对抗,便是各方权势皋牢的工具;就连黄山原一战中被俘的恩率常永,投降新罗后也被授予高官,被送回新罗本土养伤。
“恰是!”元鼎俄然瞥见,刘仁轨身后的两个保护腰间都挂着刀。
金仁问听了一会儿,道:“扶余兄、沙吒大人,这大牢里太冷了,军中另有很多事件等着要措置,某先走一步。国公交代下来的事情,就奉求二位了。”
扶余泰全然不睬金仁问,现在的他好似一头野兽,摆在面前的是毫无抵挡之力的猎物,通红的双眼中只要猎物身上的伤痕和鲜血。
元鼎沉吟半晌,道:“我还真想起一件事,不知你想不想听。”
扶余泰不明白起初彬彬有礼、足智多谋的元鼎如何会变得如此霸道可骇,莫非说战役果然能激起出人身材中险恶的力量?让人变成一头野兽?
“呼!”扶余泰一鞭子朝沙吒孙登挥去。
柴哲威抬起手,伸开苗条白净的五指,把玩着那只精彩的香囊,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道:“这双手,是用来抚摩人间统统夸姣的,玷辱了,岂不成惜?”
泗沘城,朝廷佐平官署,大牢。
沙吒孙登上前道:“按百济律令,审判犯人的时候不得用刑。”
扶余泰用鞭梢点住他的下巴,道:“以一敌三十,阵斩二十人,很爽吧?”
扶余泰有些活力道:“我在跟你说话,你没闻声吗?”
“啪!”扶余泰又是一鞭,鞭梢从元鼎脸上划过。元鼎只觉眼中一红,该当是有血水流进了眼睛里。
沙吒孙登站在一旁,既不禁止,也不怒斥,只是冷静看着两个心机扭曲的男人,思虑着刘仁轨的来意。
元鼎一眼便认出这只香囊乃是文君随身之物,心中肝火更甚,眼中直欲喷火。
扶余泰和沙吒孙登同时一愣。沙吒孙登道:“来人,将人犯解下来!”
扶余泰悄悄打扫皮鞭,道:“以三百破一万,很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