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人的声音里有着一股霸气,此时说得有些冲动,听着更感觉刁悍,直听得沈碧月和邵枫浑身歘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大惊失容,喝道:“臭小子武功不弱!”
沈碧月和邵枫目不稍瞬,但见红衣女人到宅兆前,右手一垂,仿佛手中拿着甚么东西。她将那物一端朝空中疾齐截道,顿时火光一闪,攸地飞定在郭氏佳耦的墓碑前面。竟然是三柱焚香!
“相互相互!”邵枫回了一句,又跃数了百步以外。
邵枫心中却道:”这女人的武功好生短长,想必这郭氏佳耦的墓碑也是她所立罢!不过,当今武林除了姥姥和这名红衣女子以外,只怕再没有几人能做到用手指在木头上刻字了。”
俄然“轰”地一声,茅舍便烧了起来,火势在山风中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便将全部茅草屋淹没了。
沈碧月心中暗想:“本来之前我们瞥见的阿谁斗室间,是这个女人的孩子住的。梓轩?莫非是这个孩子的名字?这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那就太好了!起码晓得了当年这个孩子并没有遇害。”
如果此中一人如此,红衣女人定是觉得有诈,并不会被骗。只是见他二人不约而同,红衣女人当真觉得另有其别人在场,只怕奥妙泄漏出去,赶紧转头,但是那里另有甚么人?她再转头看向邵枫和沈碧月,此时邵枫已右臂穿过沈碧月腋下,带着她发挥轻功逃得老远了。
正猜想着,又听那红衣女人道:“你们不要怪我烧了你们的茅舍,更不要怨我当年派弟子假扮成山贼,杀了你们佳耦二人灭口。恨只恨我当年身不由己,才不得不藏身在这里下生孩子。只是梓轩的身份,毫不能让第二小我晓得,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们佳耦二民气疼梓轩,也不但愿他晓得当年他娘身不由己嫁给他爹,厥后又不得不亲手杀死他爹,这个究竟吧?”
邵枫也低声道:“所谓,相由心生。这女人生得是挺美,但是眼神凶暴,满面的戾气,满手的鲜血,真是名副实在的蛇蝎美人!固然她嘴上说并非惭愧才每年来这此焚香,可内心明显就是有鬼。如此不知改过……哼,即便焚再多香,也抹不了罪孽!”
红衣女子说到这里,右手伸出,她便连看也不看一眼,右手拇指和食指中弹出一颗橘色的圆珠,如流星普通端的坠落在茅舍的顶部。
这一叫沈碧月便知不妙,要想再敛声屏气,已来不及。扭头看时,那红衣女人已经站到了他二人面前。
“哼!死光临头……”红衣女人本想说“死光临头,还如此放肆”。可目睹邵枫已逃远,只得拂袖一跃,又追了上去。
红衣女人锋利的眼神直射向他二人,霍地右掌高举,正要脱手,但见邵枫和沈碧月竟然同时看向她身后,异口同声地喊道:“快跑,快跑!”
沈碧月的”一飞冲天“只能跳高,却不能逃生。而邵枫发挥的“踏雪寻梅”,本是以身轻如羽为方法,遇软则快。他虽双足起落在草尖之上,比在高山上快很多,但毕竟带着一人,始终慢红衣女人一些。
沈碧月莫非见邵枫如此气愤,不由笑道:“骂得好!”
邵枫忙回身奋力出掌一击。他这一掌“蚀骨风霜掌”使出了十成的功力,且又出得俄然,红衣女人一时没法抵挡,只得回身遁藏。
邵枫和沈碧月大吃一惊,心中也迷惑不已。
但见那红衣女人立于坟前,缓缓隧道:“每年你们的祭日,我都会来给你们上一柱暗香。加上本年,刚好整整十年!你们必然觉得我这么做,是因为对你们有所惭愧吧?实在我只是念在你们生前,对我的孩子视如己出的份上,才让你们佳耦二人受这十年的香火。你们照顾了梓轩五年,我烧十年暗香给你们,也算是了偿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