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这才想起,蒲昌海是咸水湖,不能一头栽进湖水中痛饮。
“老胖,你爹爹变卦了?”李臻拉住白马缰绳,镇静地问道。
李臻四人的营帐占地足有大半亩,这是康大壮用百钱一天的代价向一名沙陀牧民租来,他们没有货色,大帐内显得空空荡荡,四人干脆将他们马匹也牵了出去,拴在大帐的另一边。
“高昌嘛!就是葡萄酒最着名了,再有就是白叠布,运到长安都有三倍的利润,不过运到敦煌,我估计最多只要四成的利润,连运费都不敷。”
这个时候,贩子们都在大帐内睡觉,宿营地应当冷冷僻清才对,但此时空位上却聚满了人,只见十几名黑衣骑马人不知从那里冒出来,态度非常凶恶,正在诘责斑叔。
倒是酒志有点费事,酒志的父亲酒屠户比来扩大了买卖,又买下两家店铺,他但愿儿子能留下帮他,不肯承诺酒志前去高昌。
远方,模糊能够瞥见一座城池的表面,那边便是蒲昌军城,有驻军三百人。
“阿臻,酒瘦子此次分歧行,少了很多兴趣啊!”康大壮固然每次和酒志在一起都会辩论,但此次酒志不去,他也有点失落。
两人催马加快速率,向垂垂走远的商队追去。
“我现在有点悔怨了!”
此时还是下午,碧空无云,炙热的太阳挂在半空,将大地烤得像火炉普通。
除了康大壮外同业外,李臻又找到了酒志和小细,小细的父亲在敦煌守城战中不幸阵亡,使小细成了孤儿。
“敦煌发作了战役,商队大多改走北线了,以是路上变得很冷僻,如果前几个月,路上时不时就会碰到商队,不像现在。”
斑叔看出李臻的猜疑,便笑着给他解释道:“蒲昌海固然很大,但合适宿营的处所并未几,不但要获得补给,还要避开马匪的劫夺,以是普通都去北面,那边有唐军驻扎,有游牧民族供应粮食和淡水,我们还要走两天赋气宿营。”
“这个就难说了,如果只要这一次战役,信赖很快就会规复,可谁晓得突厥人会不会再来攻打敦煌,我们这些远途商队,只要遭受一次兵灾就会倾家荡产,大师都不敢冒险啊!”
李臻和康大壮转头望去,只见远处官道上有一匹白马正向这边追来,马背上一个圆乎乎的家伙正向这边冒死招手。
中间康大壮道:“我去问问产生了甚么事!”
李臻固然也有点遗憾,但他能了解酒大叔的难处,便对两人道:“酒大叔一贯支撑酒志外出游历,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不承诺。”
李臻顿时想起来了,仿佛是这小我,当时他也瞥见,他还觉得此人是索文的师父,厥后才知是索家的亲戚,不过突厥围城前他便已经分开了敦煌,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了。
但丝绸之路不会真正进入大戈壁,而是沿着戈壁边沿转道西北,前去位于天山南麓的高昌城。
他带着十几名黑衣部下向南奔去,但只奔出数十步,刀脸人又转头深深看了一眼李臻,骑马垂垂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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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叔,我们一起见到商队未几啊!”邻近蒲昌海,李臻望着冷冷僻清的戈壁问道。
李臻大喜过望,那人可不就是酒志吗?
一顶顶宿营大帐耸峙起来,骆驼上的货色纷繁卸下,很多沙陀人也闻讯赶来,他们用新奇的牛羊肉和奶酒与商队互换日用品,宿营地内变得非常热烈。
“那商道会规复吗?我是说,敦煌会摆脱此次战役的影响吗?”
因为路途悠远,半途颠末的蒲昌海便是商旅们宿营歇息之地,来往的商队普通都会在这里休整两三天后再持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