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遭怎就敢如此?
……
“不敢,不敢,小安,小安认错人了。”安禄山吓得赶紧点头。他是真怕了这瘦猴子,昨日大庭广众都敢下杀手,本日这屋里只要他二人,万一这厮一剑挑了他,他悔青肠子都无用了。
“大哥,李相可不浑!”史思明改正道。
“呔,你当爷爷不识字吗?福禄的禄就是俸禄的禄。”方大将军爆出了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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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是不是危言耸听了些,他就一老头罢了。”史思明不屑道。
“小安怎敢欺你,不过一个名号罢了。”安禄山欲哭无泪。
时价中午,安禄山已吃过杂役送来的饭菜,正躺在床上安息。
“老奸大奸,那厮比方圆还可骇!周遭说白了就是个贩子狂徒,只要认怂,也就吃些皮肉之苦。李相此人,若获咎了,可就难了了。”安禄山头头是道地说道。
“就是甚么?大哥。”史思明一脸迷惑。
“呜,饶命……”安禄山忍着舌尖剧痛,含混不清地低声告饶。
“小安是俸禄的禄,不是阿谁陆。”安禄山再笑。
“你当爷爷好欺吗?”既然爆了真音,方大将军干脆也不改口了。
“身上,后腰!”方大将军一剑抵喉。
“至于吗?”史思明不平道。
“大哥谈笑,我等这些工夫,马背上还好,陆战可不可。”瘦高男人史思明悻悻然地咧咧嘴,不敢承诺。
“你懂个屁!这小子才多大?没看到天子老儿那般包庇他吗?这等拳脚高超,没法无天的狂人,不比李林甫差多少。怕是再过些年,在长安城这大染缸里一染,周遭便成了又一个李林甫了。”
“不认怂怎的?你打得过这厮?”包扎好的安禄山听到男人的话,气得反问。
“放屁!李林甫这厮年青时但是厮混过的,这厮骨子里和我们差不离,就是……”
有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安禄山不怕天子,不怕文臣,不怕武将,却怕了没法无天的周遭。
安禄山思前想后时,官驿外,光天化日下,一瘦高黑衣的蒙面男人踩着房檐飞跳而入。
“不敢造反?不敢造反,你他娘如何俸禄成山?这天底下若不做天子,那个俸禄能成山?”蒙面男人正理邪说道。
安禄山屋子的木窗被蒙面男人一脚踹飞。他刚要惊身而起,便感觉左腿一痛,他正要大声呼喊,右腿又是一痛,等他话到口边时,就见一柄长剑贴着本身下巴转了圈,那丝丝清冷,吓得他赶紧闭上嘴巴,谁知一时情急更是咬到了舌尖。
目睹蒙面男人长剑再出,安禄山顾不上甚么男人气势,低声连吼道:“方哥儿饶命,方哥儿饶命……”
这等自取其辱的蠢事,他可不干。如果能拼个你死我活,哪怕以命换命,史思明也不皱眉头,这些年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做,他早就把存亡置之度外,但是谁他娘的也不会蠢到明知不敌,还奉上门挨揍。
咣!
“小安是安禄山,不是安六山。”安禄山奉承笑道。
长安城官驿,朝廷供于进京述职、进京公干官员之寓所。
“大哥,要不咱再告御状吧,一文钱都没了。”史思明哀怨道。
“大哥,咱就这么认怂了?”昨日递过一块金饼,救走安禄山的男人愤然道。
本日貌似做了件蠢事,不该跟着那两个蠢货告御状。甚么流外一等!他娘的有揍了三个上官还安然无事的流外一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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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天然认错人了。爷爷是听闻有突厥人在长安城外打劫百姓,自报名号安六山。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