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抵一里多,我忍不住回过甚,他们的身影早已经消逝不见了,独一能看到的只要皇城中层层叠叠的楼宇。
我挪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腰间的玉佩,问道:“殿下来这里所谓何事?”
高阳问道:“为甚么?长安不好吗?”
李愔放缓了马速,问道:“你可悔怨了?如果现在悔怨,还来得及。”
李愔没有接,看也不看我,说道:“既是母妃送给你的,你就戴着吧。”
碧儿大抵是见李恪出去了,仓促的走出去,看了我的模样吓了一跳,忙上前拉住我,问道:“姐姐,你这是如何了?”边说边用丝帕帮我擦着眼泪。
承乾说道:“这就是三弟的不对了,转头本宫必然要好好说说他。”
我点头道:“且不说这手镯贵重,又是娘娘母亲的遗物,恐怕更是娘娘筹算送给将来儿媳的吧。以是这个手镯我不能收。”
世人听了高阳的话,朗声大笑。李愔捏了捏高阳的脸,宠溺的说道:“当然要谢你,只是谢你可不能光在嘴上说,我得回蜀地寻个宝贝给你送返来才行。”
我点点头,说道:“我意已决,皇上亦已经下了旨意。”
承乾道:“也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前路漫漫,还望六弟和慕雪一起谨慎。”
鹄立很久,他的影子早已消逝不见,我才依依不舍的走到桌案前,拾起笔,在宣纸上写道:“平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碧儿晓得了。”碧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信收好,回身去帮我清算行装。
碧儿点头道:“姐姐请说,但凡是碧儿能做到的,必然会为姐姐去做。”
我很想就如许任由他抱着我,恨不得如许就是一辈子,但是不能了,再也不能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愿多年今后,我还能记得在他怀里的感受,还能记得他身上的气味。
李愔盯着我,意有所指的问道:“你说为何?”
我说道:“长安很好,我只是在长安呆的久了,想出去看看。”
将他推开,艰巨的开口道:“承诺我,明天去要去相送。”
李佑向城中的方向望了几眼,说道:“奇特了,三哥如何还不来?”
我看向李治,这个将来的天下之主,他还是一脸的稚气。
他的手重柔的抚上我的脸,并未答复,只不舍的说道:“好好照顾本身。”
见到李愔时,发明他的脸上模糊的有一块淤青,虽不较着,但是离近了,还是很轻易能看得出来。我猎奇的问道:“是谁这么大的胆量?竟敢冲犯堂堂大唐的蜀王殿下。”
走的近了,才发明桥边站着的是太子承乾,魏王泰,齐王佑,晋王治,另有高阳公主。我和李愔下了马,高阳跑过来拉住我,孔殷的说道:“我明天一早才传闻你要和六哥一起分开,还不敢信赖,没想到竟是真的。”
李愔看着我,微微一笑,说道:“大唐的蜀王殿下再大,也比不上吴王殿下啊!”说完,促狭的看着我。
我拉住碧儿的手,说道:“碧儿,最后再帮我一个忙。”
翻身上马,依依惜别以后,我和李愔以及身后一众伴同策马分开,将身后的人,和那座恢弘的皇城一并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猛地收紧,我的肩骨被他抓得疼痛难忍。好久,他将手放开,有力的后退了一步,口中吐出悠长悠长的感喟。我鼻子一酸,眼中刹时盈满泪水,喃喃道:“你不该该来的,你为甚么要来?”话音未落,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我皱眉问道:“为何?”李恪的脾气没有李泰那般好,但是也不至于平白无端的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