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李愔劈面坐下,问道:“皇上不是说要让你们在长安多留段时候吗?”李愔道:“是我本身向父皇要求前去封地的,在长安已经呆了太久了,我想早日去封地上看一看。”我笑道:“我看殿下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蜀地的山川微风景吧?”
我推开门,满室都是酒味,承乾手里提着酒壶,目光呆呆的。闻声开门声,淡然转头,见是我,淡淡一丝错愕,哑着声音问道:“你如何来了?”
尚仪局中女官的居处当然是没有体例与立政殿比拟的,但是这里幸亏平静。我与水音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一个院子里只要我和水音,另有我身边的碧儿,水音身边的小满。尚仪局的陈尚仪看上去慈眉善目,脾气非常暖和。将来的日子,倒是也不消愁。
我说道:“太子殿下又如何晓得皇上不体贴你?”李世民如果不体贴承乾,就不会立李治做太子。几乎搭上大唐的江山社稷,就只为了几个儿子能够共存。
我身边并没有多少产业,以是很快就把房间清算安妥了。水音立在门口,身子斜倚着门框,笑着说道:“这下你可偷不得懒了。”
我把最后一本书放好,回身看着她,不平的说道:“之前尚仪局有事我甚么时候没帮过你?”
难怪我比来一向没有见到承乾,本来他是躲起来一个借酒消愁去了。也不怪长孙皇后过世他这么悲伤,长孙皇后在他身上破钞的心血比任何一个后代都多。
“适可而止?你叫本宫如何适可而止?”承乾扶着桌案想站起来,刚一起来,脚下一滑又坐了下去。他瘫坐在椅子上,暴露比哭还丢脸的笑,说道:“母后她不在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像她那样疼我了。”我道:“皇后过世,落空母亲的不但是太子殿下。”
长孙皇后丧期过后,立政殿中的宫女寺人除了少数几个留下来每日打扫,其他的都被分派到了别的宫中。我身为司乐,本就该是尚仪局的人,是长孙皇后喜好听我操琴,才把我留在了本身身边。现在长孙皇先人不在了,我天然应当去尚仪局。
李愔淡淡的笑了笑,寂静很久,说道:“我不日就要分开长安,我三哥也不晓得何时就要到差。我母妃这里,还请你多费些心,经常去看看她。虽说父皇待我母妃很好,但他要忙的事情毕竟太多,何况……”李愔顿了顿,才说道:“何况后宫里又那么多女人,父皇他底子就照顾不过来。母妃虽是前朝公主,但是自从嫁给父皇,性子就变得极淡。她与后宫诸人相处都非常和谐,却不见她与谁特别亲厚。只要高阳,她母亲在生她时难产而死,当时九弟尚小,皇后得空照顾两个孩子,高阳在母妃身边养了一段时候,以是母妃对她偏疼些,高阳也没事儿就往母妃宫中跑。母妃虽与你只见过数面,但我常常在她面前提起你,她都夸你是个聪明、特别的女人,我母妃她很好夸人,我想你若能去陪陪她,她会高兴的。”
我了然的点点头,起家说道:“殿下稍坐半晌,我去沏壶茶。”我说着,走进房间端出茶具,用开水将一套茶具烫了一遍,才放进茶叶冲了茶。
李愔微微一笑,眼睛看向远处,也不晓得目光落到了那里,叹声道:“舍不得,可老是要分开。不过,我会经常返来的。”我道:“但是蜀道艰险,来往一趟哪有那么轻松?”蜀道难,难于上彼苍。并非李白夸大其词。
我道:“有幸得殿下这个知己,也是我的幸事。”我双手举起茶杯,说道:“我以茶代酒,祝殿下一起顺风,在蜀地统统顺利。”
我在一旁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劈面,说道:“皇后过世也有一段日子里,太子殿下再难过,也该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