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稍等。”
“哦!”我低下头,看动手中莹白无瑕的白瓷茶杯,状似偶然的问道:“哪一天啊?”碧儿轻声道:“六月十四。”
“也没有甚么大事。”碧儿低着头,似是躲避着甚么。我诘问道:“那就是有小事喽?”碧儿抬开端,说道:“也没甚么,就是传闻魏王殿下的婚期定下来了。”
我心道:说来讲去,意义就是我甚么都不能做,只能听天由命,干等着。
碧儿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说道:“姐姐刚出去不久,蜀王殿下就来了。”
我点头施了一礼,说道:“我是宫中的掌乐女官,叫萧慕雪,有事求见英国公,劳烦你通报一声。”
我没推测程知节会在这里,想问的话天然是不能问了,但是既然来了,我也不好顿时就走,只好坐下来。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和两个老伯伯一起喝茶。
我随老仆人进了院子,忍不住四周打量。李勣公然不愧是得道之人,除了内里那扇朱漆大门,完整看不出来这里是国公府。院子里到处都是花花草草,有些处所还围着篱笆种了菜,另有鸡鸭和鸽子。
我走上去,对李勣和程知节别离行了礼。李勣把手中的剪刀放到花盆中间,走到石桌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慕雪女人,坐吧。”
回到房间,碧儿迎上来,问道:“姐姐去哪儿了?如何这么久?”我怠倦的往椅榻上一坐,随便的说道:“这几日在房间里都要闷坏了,出宫走了走。”
我把玩动手中的茶杯,说道:“统统都要上天来安排,那国公当年又何必跟着皇上南征北战,灭王世充,灭窦建德?”
李勣看向远处,目光暗淡不明,说道:“我不过是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我喝了一口茶,问道:“那国公当初为甚么不直接帮手当今皇上,而要前后投在翟让、李密的部下?”我并不是想和李勣较量,而是真的很猎奇,他既然知悉天意,为甚么另有兜那么大的圈子呢?岂不是瞎折腾。
李勣喝了一口茶,对程知节说道:“老程,你不是另有事要措置吗?”
李勣的英国公府距皇宫固然不远,但是也算不上近。两次骑马受伤,我对马已经产生了害怕,但我暗里去英国公府,不好让其别人晓得,坐马车又不免太招摇。思前想后,只好去马厩让小寺人帮手选了一匹和顺的小马驹。饶是如此,上马时心中还是不免严峻忐忑,走了一段间隔,见马儿始终不紧不慢的小跑着,才算放松下来。
现在已经是蒲月尾了,六月十四,这么说只要半个多月了。我觉得我已经放下了,我觉得我已经不在乎了,但是一听到这个动静,心还是像被扎了一下,刺刺的疼。想一想,本身毕竟是投入了豪情的。女人啊,只要一动心,想满身而退也难。
我捧着茶杯,看着碧儿问道:“蜀王殿下有说甚么吗?”碧儿回道:“没说甚么,蜀王殿下问姐姐在不在,我说不在,殿下就走了。”
归去的路上,我一向在想李勣说的话。他左一句天意,有一句天意。莫非果然统统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若真是那样,那人岂不是都成了老天手里的棋子了。李勣不像是乱来人的模样,但是我实在想不通。不是说事在报酬吗?如何到了他这儿人就都要跟着天意走了。
老仆人走出来,没一会儿又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女人请随我来。”
李勣站起家,看着天涯时聚时散的白云,说道:“女人要归去,不是不能,但是需求等候机会。”
李勣喝了一口茶,如有所思,寂静了一会儿,说道:“女人来到这里后,又见到那枚玉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