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停放官醇的大殿,诸妃、皇子、公主皆已经到了。高阳和蒋王没有来,奇特的是,韦贵妃也不在场。国丧是何种场合,她身为贵妃,在后宫中位分最高,又如何会缺席?
人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俄然就想起阿谁一千年后的和尚,仓央嘉措。他是一个最纯粹的和尚,却具有着最斑斓的爱情。
我问道:“你有甚么话需求我带给高阳的吗?”
我扶着杨妃到偏殿坐下,问道:“如何不见韦贵妃和蒋王?”
他念的词听着耳熟,我却不记得是在那里听过了,模糊仿佛是南朝乐府。我心中所想的倒是另一句诗,“问人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存亡相许”。
她背对着门口,从铜镜里看到我,缓缓的开口道:“慕雪,你来了!”
他安然的端起茶杯,说道:“本来误入尘凡的和尚人间不止我一个。”
克日来李恪很少在府中,偶然候我等他一整晚都等不到人。我不晓得他在忙些甚么,他也向来不肯和我说。我问沈洛,沈洛只是支吾着不言语。我问李愔,他也只说,三哥自有他的事理。
一阵风吹过,我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感遭到彻骨的冷。李恪握住我的手,他的手也是冷的,两只冰冷的手触到一起,我俄然生出惊骇来。惊骇的感受渐渐的吞噬满身,像夜色一样,越来越重,无处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