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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六年正月初九。
一时候,殿中诸人,除年幼之安宁以外,心下皆是一片惊诧万分。
半晌以后,长孙无忌书房以内。仅余君臣二人,密议。
“再不动声色让出一子任其吞之,以示大义,蒙过黑龙,更借机占角……
太宗含笑接着,又道:
太宗得知此事,便烦忧不止。
一时候,门廷若市。
太宗突夜幸长孙府。
“无法啊……实在是父皇方才与你母舅参议一局棋局,父皇执白子,明显快胜了,却偏不知如何收局,才鼓起至此。”
太宗闻言,心中烦乱,很久才道:
“想不到主上一番戏儿之语,竟引出了这破解之法……这晋王爷,当真是棋艺了得啊!”
长孙无忌闻言,也是心下黯然——对他来讲,这三个孩子,都是他爱妹之子,都是他的爱甥,哪一个,都舍不得也罚不得。
长孙无忌也是心下不忍,很久才道:“可孩子总要长大,老是要长大的呀!”
“现在两个孩子上朝见了面,跟见了仇敌似的……你说,朕该如何是好?莫非……莫非真要他们走了朕的老路么?”
因本身也是个嗜棋如命的,想着能让太宗与诸臣这般妙手都苦思不知如何破之棋局,必为妙局,一时心痒,便笑言:
随即,王德便奉棋具而上,稚奴因顾着太宗饮食,自取棋子,依太宗之言,半晌布为棋局。
魏征却不觉得然道:“主上此言差矣,先贤常道:吵嘴之间,纵横天下。可见以棋试能,自古有之。
长孙府合府俱惊。
众臣阅之,赞溢之词不止。
今后凡行动短长,可善择其宜当为要!”
太宗见他如此,又见诸臣皆是一脸笑意,便起了兴趣道:
最后……”
太宗一怔,半晌便明白了他的意义:“你是要稚奴……”
不日,火线捷报,道李绩再次大胜薛延陀,道其还军定襄,突厥思结部居五台者叛走,州兵追之,恰以李绩奇军突还,两军夹攻,悉诛之。
……
一时候,诸国闻大唐之德,大唐之威,俱惊赞佩服。其他诸等小国欲犯上者,亦闻之战战股栗,再不兴反念。
是故若白龙强进,则黑龙必以尽力反攻,至时只得一二子,便必会使白龙反入囹圄当中。对黑龙而言,此局之要,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而父皇若执白子,那便当防之如火猛燃之势,烧燎己身,自当以东风化雨之势,渐灭扑之。”
承乾闻言,益发不安。虽有其弟晋王各式温慰,却仍可贵脱。每日入朝,便与胞弟李泰,其他异母诸弟再无言语。
又三言两语笑过以后,太宗便着韦挺马上前去使驿传旨薛延陀一部,只道克日朝事烦忙,他日再召。
稚奴含笑应太宗。
辅机,你不日传着人传书火线,着绩(李绩)可再略灭薛延陀之威,我们得了胜报,便可压薛延陀之势了。”
“所谓子肖父,这是半点儿也不假的……想不到我们的晋王爷,现在已然模糊有治世之能了。”
魏征闻言,心下也是恻然,便道:“主上怜子惜幼,且晋王殿下确是年幼体弱,娇贵令媛,自不当疆场交战。可他如本日渐长大,也当入朝听政……
长孙无忌含笑应之。
现在晋王治学有成,更兼兵法纯熟至斯,主上不当如此隐晦之。自当使明珠现世,以光芒天下。”
稚奴取一白子,呛啷一声清脆落盘道:
太宗点头不语。
“以诱敌之计,兼之做关数次压实诸要境……至最后二子以后,黑龙朝气断决,再不得活。”
是故很久才叹道:“主上呀,承乾太不懂事,青雀又过分知事了……难为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