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汤下肚,腹中微温,媚娘总算感觉身材暖了些,又兼之气血不敷,便昏然欲睡。素琴明天折腾一日,也是累了,看看天气也不早了,便唤了门外宫侍入内,收了药具等一应物事,更了衣裳,正欲上本身床上歇息。看看媚娘,又搬了枕头被褥,与媚娘同寝一处,也好做个照顾。
“回主上,奴与德安站得有些儿远,倒是看不太清,不过方才听那女人自称姓武,便想着此姓在宫中少见,怕是本日新入宫的武秀士。”
启事无他,瑞安偷偷回了甘露殿去拿衣裳时,却好巧不巧,正被牵着安宁,身后跟了四夫人与诸皇子,却到处找稚奴的太宗给抓了个正着。
未几时,药汤熬好,素琴仓猝端了出去,一勺勺吹冷了,喂与媚娘食。
想到此时,太宗便已远远瞥见了爱子正一身湿哒哒地,手里还紧攥着那枝荷叶向这边儿走,当下心喜。仓猝抱了安宁畴昔。
素琴在一边,看她难受,内心也是一片心伤,道:“那小孩儿也太没知己了。你美意救他,他却如此……真是,想想不值。”
太宗一喊,稚奴便惊得一跳,见太宗来,面色不豫,更是惊得站住。
说也难怪,一想起这孩子幼年失母,又想起爱妻音容,太宗各式肝火,却也都被这一片碧绿化成万般愁怜,如何还打得下去?
太宗奔直前,放下安宁,也不管稚奴身下水湿,蹲下身一把抱入怀中,摆布看了一会儿并无较着外伤,才恨声道:“你跑去水边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