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郎此言,句句中肯……
不想再去打搅四哥未亡人的安静糊口……
“可依媚娘看来,治郎并不料外,更不惶恐。”
“那治郎是想……
江夏王叔一旦得保性命,那想必借此机遇保下三哥,也不是甚么难事。”
娘舅虽有大才,可到底也得用心国事政事,诸难于身,他还如何故意有力,去这般费经心机安插一个眼线在四哥身边?”
治郎担忧,他另有甚么背工,要留着必致吴王殿下于死地?”
倒不若得了治郎的一道密旨,保他子孙万代繁华安然……
想来元舅公是不会为此操心的――
“可治郎当知,若论这世上另有谁知濮王殿下,另有谁能受得濮王殿下如此信赖,便只要阎姐姐了……”
李治点头,又道:
媚娘沉默,觑了眼李治,又悄悄道:
而这拿人后代以求逼死其人这一道上,只怕濮王殿下也明白,倒是最不好节制的。
李治又点头,只是面色仿佛还是凝重。
李治踌躇了一下,来回走了几步才道:
天然,他天然是对濮王殿下诸般谨慎细心,但是到底他也是看得清楚明白,晓得这往已然有力相争的濮王殿下身边儿塞耳目的利实在是远不及弊……
李治如有所思道:
治郎仿佛还是有些担忧?”
李治回转头来,看着媚娘道:
“只是……”
那么治郎的意义,竟是这青河,却非元舅公的耳目,而是濮王殿下的……”
媚娘,你感觉呢?”
媚娘了然,悄悄道:
他也起码要笃定了本身有甚么能够绝对制住了吴王殿下死穴的东西罢?
现在他宁肯放下四嫂,放下孩子们,放下统统,只为了与三哥同归于尽……
何况……”
“或许四哥手里……
“倒也是……
元舅公此番理治之时,是将江夏王叔与薛万彻绑在了一起的,若实论起来,便是吴王殿下,也是被他绑在了薛万彻身上。
媚娘不语,冷静点头。
“本来也是觉得他必定是娘舅安排在四哥身边的眼线,可这些天细思下来,只怕倒是难说……”
“你可想一想,四哥多么人物?
一个我们一向都没有想到也没有重视到的人。”
媚娘昂首却看着李治道:
对他还算更合用些。”
彼时治郎已登储位,加上要往濮王殿下身边儿放一两个耳目,却非得比其别人更费上七八重的工夫不止……
尽快找出濮王殿下的背工,以解之?”
可他恰好未曾如此,反而跑去了娘舅处……
“只是濮王殿下向来布局,都周到已极……
李治点头,慎重道:
媚娘一怔,立时会心道:
“是啊……
“四嫂?
“……你说得是,娘舅之前虽则痛恨三哥,四哥的死,也的确给了他一个极好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