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当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儿……真是,一点儿小事,何足挂齿!你既故意学,三哥便教便是。只是我不明白,你如何俄然想学剑了?我可记得,从小你就是爱文胜武的。”
听得稚奴如此一问,德安仓猝上前去看。一看便也是惊奇不已,道:“唉呀,奴在这宫中看了各等服色,却再没见过这般明丽的衣裳……王爷,您是在哪儿见过的?唉唷……如果这等衣裳纹案被那几殿娘娘瞧见了,怕不一个个备足了厚礼,来求王爷您帮手绘制,再暗里着那太府寺左藏署制成新样衣料,来媚于陛下呢!”
稚奴闻得此言,才想起日前,模糊曾听得德安说过,这苏儿的mm还是表妹,身为于氏侍女。看模样,日子也不甚好过。因而脸容一软,上前道:“起来罢!我们甘露殿里的,虽有主仆之分,却无主仆之制。现下既然你姐妹团聚,本王也欢乐。只要一点,本王现在需求一极高超的匠人,制得一些新样布料,却不知你如何?”
“那,你可愿制成以献?”
苏儿笑道:“现在主上有德,海内清平,奴婢曾闻,大理寺监狱,只满三成。死囚当中仅得二人,这等君上,这等世道,若还不算乱世明君,那苏儿也再想不出了。”
“好,你现在便唤她来。记得,别轰动了安宁。她本日心下不利落,好不轻易才睡着的。”
这半句话儿,惊得稚奴手一抖,方才敬与三哥李恪的酒水,便洒了出来。好鄙人半句,便是“秀士徐氏处”,稚奴这才松了口气。
实在他何尝不知稚奴情意?别的不说,自从武秀士入宫以后,稚奴所画之美人儿图,已然不下数十之数。苦得他这贴身小侍,还得到处藏好了,恐怕被人发觉画内画外,这一番心机。
“好。那我问你,你可愿帮本王一个忙?”
一旁媚娘见素琴安然以对,心下也放了块大石,又不由替素琴心伤,便也借口不适,与素琴一同分开。
德安入了寝殿,却惊见稚奴还在把一堆方才清算好的书柬,扒得其乱如麻,忙道:“王爷,您这是做甚么呐!”
“你放心,你虽身为女官,却也可如花姑姑普通,日日照顾安宁。”
稚奴可贵见德安活力,又闻他抬出媚娘来威胁,只得头一回认了怂,笑嘻嘻地将诸事交与德安,本身去睡了。
“三哥,我们一样身为皇子,只怕迟早有一天,都会为了父皇,为了大唐而上疆场。稚奴可不但愿,到当时候,还要躲在父皇和大哥三哥的背后,做一个只知打趣的小孩子。”
苏儿闻言,又喜又忧:“奴婢本当谢王爷赏识之恩,但是公主……”
“三哥放心,稚奴明白,不会叫大哥曲解的。”
“好……稚奴公然长大了。那……明日你便来舞剑池罢!我在那儿等你可好?不过……此事你最好还是先跟太子殿下说一说。毕竟他之剑术不下于我,并且他对你心疼有加,现在你要练剑,固然太子殿下政务繁忙,不似我这闲人,大可教得你。可究竟……你不说,会伤贰心。”
“她会甚么,不会甚么,我也不晓得。只不过……总感觉,她若穿上如许衣裳,必定都雅。德安,我只问你,我们甘露殿里,可有善于织造的女子?最好是那技艺高超的。”
……
“她现在,是跟着于老夫人罢?”
“你来这甘露殿,多久了?”
看着苏儿下去,又见稚奴找着甚么,德安无法道:“王爷,这都亥时三刻了,彻夜您喝酒过量,若再不睡,谨慎明日起来又是头痛。”
“这……这可不是古帛录里所传的凤羽罗么?王爷如何知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