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陛下,臣妾是至心的。无妨奉告陛下一事,当年晋王落水,臣妾正巧,被那杨贤妃叫去晋王落水的湖边一品新茶,若不是当时恪儿俄然急病,只怕臣妾便要落得个暗害晋王的罪名了……
昂首施礼的杨妃一怔,蓦地昂首,看着太宗背过身去的背影,欣喜的眼泪,夺眶而出:“谢陛下……”
“陛下,方才那杨妃娘娘,已然将启事说与陛下听了,只因为稚奴长得太似陛下了。太子承乾,青雀,二人固然神武,然于边幅上而言,更加肖似高先人帝。”无忌又喝了一口酒,叹道:“陛下,方才有一言,这杨妃娘娘倒是说得半点不假。皇后娘娘如此心疼稚奴,不过也是因为她在稚奴身上,看到了陛下的影子。”
半晌以后,太极殿,尚书房内。
陛下,这天下的女子啊,便是漂亮如皇后娘娘,也是做不到如此的。以是,臣不信。
陛下,你可曾信过臣妾这番心机?”
太宗看了她一会儿,才道:“你仿佛,很喜好这孩子,乃至不吝惹来杀身之祸,也要讨他喜好。为甚么?他只是个孩子。”
李元和。
她渐渐回顾,金凤含珠冠上的流苏,滑过泪湿的脸颊:
太宗沉默,只是看着她的眼泪。
并且,臣妾最欢畅的是,因为她这番构陷,臣妾也终究与稚奴那孩子,结了善缘。了了臣妾一桩苦衷。”
太宗与长孙无忌二人,并肩坐在龙座下的金阶上,一人一壶酒,闷声不语地饮着。
看着杨妃的眼泪,杨妃目光中的等候,太宗有一丝摆荡,但是终是果断道:“爱妃多虑了。”
“陛下,便如杨妃普通的人物,尚且因为深爱陛下不忍伤害稚奴;娘娘赋性便是偏柔善,她又如何能够做出伤害陛下骨肉之事来?容臣再大胆替娘娘抱句冤枉――陛下您说她这些年,对**多有慈纵,但是请陛下想想,娘娘但是大家事事,俱皆慈纵么?别的不说,便是客岁那陈美人之事,娘娘措置得如何?她也只是对那些身怀子嗣,且与前朝密切相干的嫔妃们,多加谦让罢了。陛下,娘娘这么做,可还不是为了您?可本日,陛下却只因那杨妃一席话,便踌躇起来……陛下,如果娘娘得知,只怕要悲伤死了。”
太宗浑身一震,微一思虑,倏然回身时,大殿内除了王德与本身以外,再无其别人。
稚奴那孩子,活脱脱,就是那画中的李元和。这就是臣妾与皇后娘娘,对他垂怜有加的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