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虽守备周到。可台上除了陛下与袁天罡以外，却另有个李淳风。”
次日，即贞观十五年四月月朔。
斑斓殿内，淑妃闻得青玄来报，淡淡笑道：“他这般诘责阴阳鬼神之事，难道是在否定当年高祖起事，并非天命？是在说李唐这江山，是谋反得来？”
“你是不是奇特，本宫该当是最爱好听到这些话的？”淑妃见她不语，便笑道：“本来当是如此，但是想一想，实在这天命之说，说不定便真有些事理。毕竟……”
现下想来，却本来是因她天生贵命灵华，自当为后之故！并且……青玄……”
也罢，陛下如此，也只不过是想为姐姐留下血脉罢了。我们便遂了陛下情意便是。只是眼下，这武媚娘倒是必得收归我们所用了……青玄，依你所见，该当如何？”
淑妃看看摆布，才小声道：“你可知，本宫为何如此笃定风雅师之言不差？”
目中寒光一闪。
太宗诏，以来年仲春封禅于泰山，以谢六合赐福，畅旺大唐社稷之恩。
“回娘娘，这孩子年纪小小，却谨慎得很。奴婢几次摸索，各式诱哄，他竟全不为动。厥后还是阿谁听到他说了甚么的小净人见奴婢以各种美食珍玩哄他，便经不得诱，待暗里里寻得奴婢，学了一遍那日灵鹤说与他听的话儿以博犒赏。
青玄却忧道：“可娘娘，此女脾气高烈，会与吴王相守么？再者……那风雅师之言……”
两主仆相视一笑。
……是他身边人？”
若非前些日子，他与宫中小侍玩耍之时，不慎说漏了嘴，莫说当夜陛下密议之事，只怕陛下曾夜访观星台一事都不为人知。”
只怕，是有大事产生。你也是，如何不早些来报？若早些来报，本宫总得想了体例，晓得一二。”
“李淳风为人谨慎，又实为袁天罡之徒，受师命保护我大唐，是故向来只忠于陛下一人。
淑妃想了想，点头：“毕竟陛下是舍不得废承乾的。是故他天然要想尽体例，为承乾留住这太子之位。吕才为人不信鬼神之说，宫内皆知，陛下若能令这吕才驳斥阴阳之说，便天然也驳斥了风雅师的规语――只不过是陛下有些想要自欺欺人的动机罢了。
是以，父皇才下定决定，要将皇后姐姐归入宫中――可惜，本宫也曾暗里听得那些相士们所言，道父皇……父皇虽命格极贵，倒是与皇后姐姐命格相克。是故本宫三番进言，劝父皇将皇后姐姐赐与兄长为太子妃。可父皇总舍不得……最后，成果还是凤落李氏，成绩了陛下一世英名。”
“娘娘，上月末日，风雅师袁天罡漏夜入皇城观星台，又假了李淳风之言，请得陛下观星台密奏。”
书成，则吕才于书中大兴诘责阴阳之事。天下诸士皆觉得然，唯太宗不喜不怒。以银钱丝帛物赐赏之劳，书手诏彰之功。
淑妃一怔，思虑一番，才喜道：“你是说她……”
青玄想了一想，叹道：“倒是难。此女非同普通，不是我们能够节制的。”
“那他说了甚么？听到了甚么？”
当时此言一出，长孙晟便是不信的。只含糊而过。父皇倒是有先见之明，从暗探中得知此过后，便密召诸相入内，暗中将皇后姐姐星格，面相再三研讨，这才得了肯定――当朝贵胄若得此女，必可为万里国土之主，千古流芳之名。
淑妃心中一宽：“幸亏你是知机的。不然此事若传播出去，必定诸子皆争。于恪儿却不好……不过也罢。本宫本来想着，再不希冀这后位的――现在看来，为了恪儿，本宫还是要将这后位，握于掌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