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亦步亦趋地跟着大步流星直往前走的狄仁杰身后,连唤“狄兄”不止的李义府,淡淡一哂:
可此番……连李猫都嗅得出,主大将狄仁杰贬谪至潞州的深意……想来朝中也少有人不能看破主上的心机了罢?”
瑞安点头,感喟道:
李治方用毕了晚膳,便见德安仓促奔入,附于他耳边细细几句。
“只是猎奇罢了……还觉得治郎一向把他藏在那山里,与崔家姐姐做伴呢!”
“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韩王此番行事,却也是抓准了主上的心尖儿来的。若非如此,只怕主上也不会如此大动兵戈地派了足足两倍的人手加看着他。”
立政殿中。
长孙无忌半晌才点头:
夜深沉。
“听德安说本日里,延康坊里可出事了。”
……
“你是说……媚娘要狄仁杰自行安排那刘弘业与崔氏离京?”
退朝后。
媚娘倒也不背着他,自从一边儿几案上取了一本卷宗来,与他瞧:“不过是风俗罢了。近些年来看过的书,清算一番罢了。”
长安。
禇遂良看着教员,悄悄道:
媚娘又叹:“是啊……论起来,这个费事也是我给治郎带来的:论理该杀罢,又不忍杀。论情当诛罢,也不肯诛……瑞安,你去请狄大人于午后前来左延明门,我有些事要与他筹议。”
“主上贤明。”
“登善(禇遂良字),你觉得如何?”
“不但是看着,只怕也要多替他费些心,好好护着他,莫叫他出了甚么事才是。”
李治柔情一笑:“她老是为朕想得全面……罢了,便依着她的计罢!”
“你看你,还说孩子们不懂事……依我看,最不懂事的便是你。平素里带着弘儿一个便已是辛苦。现在多了嫣儿,更是难为。如何不好好儿将养着,还清算这些做甚么?”
唐永徽四年玄月初。
如若主上只是将他叱骂一番,将此事按下不提,那申明主被骗真还是走了仁善过懦的旧路。
媚娘眼也不抬,只是悠悠然道。
立政殿内。
可她不及出得内寝门,便被吃紧入内的李治伸手扶了过来,半搂半抱地护着,易碎瓶儿似地安设在了榻上,才长出口气,摆布高低扫了一番自坐下,轻声发问:“如何还没睡?”
李治点头,又点头道:
长孙无忌等人,立于廊庑之下,看着自远而去的狄仁杰,好一会儿才问禇遂良道:
少闻长孙无忌唤其本字的禇遂良,一时有些不测,不过很快便道:
太极殿中。
怀英是个软硬不吃的,以是他到潞州这个韩王根底之地做这法曹正员……想必韩王也是出离料想以外啦!”
“孩子长大了,我老是要留些东西与他们——这些书籍之类的东西,却于他们是大可贵的。”
……
李治点了点头,倒也无可无不成,伉俪二人又谈吐一番,才见文娘仓促端了些甘饴汤上前来,权为二人夜间点心。
李治看着德安,好一会儿俄然笑了起来,悄悄问道:
“主上此番行事倒是绝妙啊!
李治正喝着最后一口甘饴汤,闻言也只是停了停手,却只是持续饮汤,然后笑道:“如何,你也担忧起这些事来了?”
我们这些人便只在京都为他依托,看着他如何清算元嘉的好。”
“这些内里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忧了。”
“不管这主上所欲何为,那只野猫儿倒是个立时看得透的。”
长孙无忌半晌不语,很久方道:
“本来如此……
媚娘自生了李弘以后口味大变,爱辣不爱甜,加上素知李治爱好这类甘食,便由着他将两碗都吃了,然后才一面提笔,持续写着本身的书札,一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