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稚奴看得肉痛,只是欲泣,却又因为不忍母后为本身担忧,而强忍眼泪。
稚奴年纪小小,却说出这等话来,竟教长孙又喜又叹,道:“好好,母后的稚奴绝对不能当天子,稚奴必然会是个清闲王爷,会有个互知互爱互敬的好老婆,稚奴必然会疼她入骨,不教她悲伤。对不对?”
蒲月,因佑,皇后病体似轻。太宗大喜,遂诏天下,减半年赋粮,以求天佑大唐贤后。又纳昭容韦氏之谏,着皇后所居立政殿内供佛像三百,取三百佛子佑大唐贤后之意。
“母后……”
咳咳……但是,这难就……难就难在,你四哥青雀,却不是个……不是个能够容他一点儿弊端也不出的人……青雀他,他自幼儿便聪明。你父皇……父皇又是爱宠至极……母后固然各式规劝,却毕竟,还是让你父皇,硬生生把他宠出了……宠出了争储之心。青雀的心机之周到……放眼宫中前……前朝……也只在母后我,你母舅长孙无忌,与我儿稚奴……稚奴你之下,只怕迟早有一日会……会逼得你大哥不得不出错……到时,到时你记得,且由他们两个……两个斗去。但有……有你在,有你……你父皇在,有你……你母舅在……他们,他们便不会死。晓得么?”
长孙皇后点头,又咳了几声,面上显出非常红润,又经稚奴喂了一口参汤,精力似有答复,便道:“稚奴,母后说的,是你大哥四哥若争储时,不成与争之……要置身事外。但是,母后没有说,叫你不成登这帝位,做这大唐之主……”
“好孩子……别哭了……又不是不晓得……母后这平生,最怕见的,就是你哭……来……你来……母后有一物,需得交与你……”
“母后放心,稚奴不想当天子,也不会当天子。”稚奴泣道。
“稚奴……你来啦……”
稚奴强忍眼泪,点头承诺。
病床上的长孙皇后,已然病得发黑肤白,再不复当年润如珍珠的观音婢,长孙无忧了。
“母后……稚奴不会当天子,稚奴也不想当天子。稚奴只想像父皇一样,找一个敬爱女子,相伴平生便可。稚奴今后,断不会像父皇一样娶三妻六妾,让本身敬爱的女子悲伤。”
“母后……”稚奴这才发觉,本来母亲一向在讽刺本身,当下不依,赖着长孙皇后撒起娇来。
贞观十年初,长孙皇后病疾减轻。太宗烦忧,诸子更各自为母乞安。然长孙皇后病疾已沉,难入医石。
“稚奴,你们三兄弟,都是母后一手所养――咳咳――你们如何,母后比你父皇……还清楚。你大哥承乾,现下是受宠过分……已然不平管束,再不是当年……当年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了。兼之脾气急,迟早……迟早会惹得你父皇大怒。只不过……只不过你父皇深爱于他……只要他不犯下滔天大罪,那这太子之位,倒可安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