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发结同心,世民晓得子轩的企图,坐到床边。子轩勉强在床上跪起替他绾发,她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笨了,多少次为他绾发,子轩已谙练得很,只是此时的手却有力地发着抖,子轩晓得她的生命已经快到绝顶了,但不管如何她要替世民绾好发。
子轩点着头,双眼中透着浓得化不开的难舍,“世民,时候快到了,你去吧。”
杜如晦急道:“陛下,这如何能行呢?突厥趁陛下刚即位,大唐时势未稳便来挑衅,我们怎可一战未打便媾和呢?”
长孙无忌也说道:“是啊,此时恰是陛下立威之时,怎可就此屈就于突厥人?”
“子轩!子轩!”秋实在一旁大声地喊着。
武德九年八月九日的气候是那样阴沉,天空是瓦蓝瓦蓝的,洁白得像一面琉璃镜,阳光普照着全部大地,仿佛明示着光亮的贞观之治即将到来。
汗青终究走到了武德九年八月八日,这一天,大唐的首任天子李渊正式下诏传位给太子李世民。世民决定于次日在东宫显德殿即位。
子轩密意地看着身边这个男人。他还是面庞如玉。棱角清楚。他还是漂亮得如天神普通,只是那双鹰眼中盛满了对本身的爱恋和不舍,“世民。我从不悔怨当初去九嵕山,我更要感激老天让我来到大唐。在这长久的生命里,能与你相爱,我无怨无悔!”
而子轩已缠绵病榻多日,她已经没有力量起来去插手世民的即位大典了。八月八日的早晨,世民在丽正殿紧紧地将子轩抱在怀里,看着她蕉萃惨白的脸,恐怕本身一放手,她便消逝不见了。
话还没说完,子轩一阵狠恶地咳嗽,使得她目炫头晕,身材的力量也在一丝丝抽离。
“千古一帝又如何?也只不过是孤零零地坐在那高高的皇位上。子轩,是你教会了我甚么是真爱,可你现在就要分开我了,我锥心砭骨地肉痛,今后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我这平生都不会再有爱了!这冗长的平生你叫我如何活?”世民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