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蔷薇就非常难堪,暗想:今晚我可在那边住呢?既渡不过黄河,又找不着宿店,可怎好?她先找了个饼子铺,买了两个饼子,就骑着马吃了。然后站着想了一会,便向那饼铺掌柜去问这四周另有旁的市镇没有?
铁蔷薇说:“头一次我出去,受了多少苦?现在我还能再出去?有我叔父一小我在外头也就行了。”
铁蔷薇点点头,又咬一咬牙,就向宿雄说:“宿大叔,再见吧!”
待了一会儿,那船夫又由席棚里钻出来,手中就拿着一把刀;另一个船夫也愣住了篙,两人就齐声说:“妹子,我们不难为你!包裹马匹我们留下,腕子上的镯子扒下来……”
对此沉沉的长天,茫茫的大河,铁蔷薇胸怀一壮;但转又凄恻地想:听风满楼说,我父亲当年就是在黄河岸边与宇文明及了解的。
这个贼的话才说到这里,铁蔷薇就“锵”的一声抽出了白龙剑;其势如急风闪电,只一下,那拿刀的贼人就“嗳哟”一声栽倒。
铁蔷薇站起家一看,这所谓“打赌喝酒”没出息的堂兄,本来是身短精干,气度昂然;穿戴一身夹裤褂,手里提着几串钱,大抵是才赢来的。他一进屋来,就扬着眉毛说:“刚才我遇见了卓飞流,他说你学成技艺带着白龙吟风剑返来啦!好啦,卓飞流设法借马去啦!我们明天凌晨就走,我必然能找着宇文明及,替我伯父把仇报了,我还要会会红蝎子呢!”
正自说着,就忽听窗外有人大声叫说:“娘,是我大mm返来了吗?”云二婶母仿佛怕她儿子似的,就悄声说:“我们正说他,他就返来了!”
宿雄摆手说:“这几年来我就没保镳。只因为尉迟恭那小子,使我无颜再走江湖。我跟他交兵过五回,我倒输了三次;只要客岁在许州,明天在这里算是打的平局。我若不将他打输,挣返来脸面,永久我也不能再保镳!”
此时院中姓张的少年已将包裹和剑都系在顿时,店伙给他牵着马,他眼跟着,就往店门外去了。
如果不遇见那好人,我父亲现在必然还健在,我又何至于几年的刻苦、驰驱?洒了几滴眼泪,又拨马归去找村镇。
云二婶母又叹了口气,带着她的女儿走了。
铁蔷薇说:“我刚才到河边去,船叫不来。”
云二婶母说:“那么你就看家吧!你哥哥返来他要再跟你噜嗦那些话,你就骂他,别理他,千万别承诺他,和他跟卓飞流走。”
铁蔷薇一进到里院,到了堂屋,就见劈面一张桌子,上设着香炉烛台,中问摆着一座灵牌,上写“亡兄铁公讳别恨之灵位”。
宿雄还瞪目向那边看。李殿杰等人却都惊奇地瞧着铁蔷薇手中的剑。
在店房中,她因为刚才在河中所遇之事,刺激得她睡不着觉;对着一盏孤灯闷闷坐着,脑里思前想后,偶然哀思欲绝,偶然又慷慨昂扬。
铁蔷薇又问:“我叔父他现在那边?宿大叔你可晓得吗?”
又走下三四里地,铁蔷薇就感觉很饥饿。在顿时向四下去看,只见各处禾黍,远远一派青山,村庄稀稀,地步里的农夫也未几,竟不知到那边才有村镇。
这贼人就听着话,把他那火伴“扑通”一声扔下了河去。铁蔷薇又用剑向这贼人的头上击了一下,说道:“在南岸我买灯笼时,我就看出来了!那镇上的饼铺杂货铺都跟你们是一伙,你们必然是久惯劫人,不知劫过了多少财帛,害了多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