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见状悄悄点了点头,而后又道:“现在卢龙节度使张仲武倒也还算是奸佞之臣,起码不会对朝廷生了贰心,但其已年老,待其薨亡以后若没个令人佩服的继任者,幽州必乱!”
半晌以后,李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盥手以后行动果断地缓缓走向大殿。
只要王归长晓得,那边是太宗文天子昭陵的方向,每日早朝前向昭陵的方向谛视施礼已成了陛下稳定的风俗。
既然大师都是千年的狐狸,那么天然也嗅得出朝廷里的风向来自何方,再加上本案最关头的刘府总管作为人证,赵婉的左证,本来就不甚庞大的案情也就变得更加清楚了然。
说罢以后,李忱看了看李承业,道:“朕晓得,幽州这处所不承平,北有奚人、契丹、室韦诸部,西有回纥余孽,内又有叵测的三镇节度,子允身处其间无异以身涉险,子允可愿为朕分忧!”
话音方落,殿内众臣无不骇然,郑肃骇的是面对白敏中对李德裕的弹劾陛下竟连问都没有问上一句便做出了决定;而白敏中骇的是,对于李承业,陛下的这个决定偏袒庇护的意味也过分较着了。
李承业闻言连道不敢,但李忱却接着缓缓说道:“河北三镇近年来虽循分了些,但始终是朕心头的一根刺,这根刺不除,朕寝食难安,但现在朕新登大统,另有很多事还等着朕去办,幽州为河北三镇之首,但却无朕信赖之臣,以是朕要让你去,朕要将幽州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紧紧节制在手中!”
李忱闻言后竟是面露悲戚之色,口中缓缓说道:“她们本就是她最靠近信赖之人,十一年了,她们也该有本身的糊口了!”
话还未说完,李忱便一摆手笑道:“这个朕自有安排,子允明日便出发回江陵,筹办安妥后直接由江陵去幽州,子允到得越早,朕的心也便越安宁!”
紧接着文武两班朝臣手持笏板顿首而拜,而后百官奏事,户部尚书萧俶正要奏请李承业措置事件,但却不料白敏中率先奏道:“臣启陛下,江陵一案虽结,但荆南节度使李德裕、原江陵府尹李承业结党营私、攀附朝臣罪无可赦,恳请陛下明断!”
“外——办!”
“谢陛下成全!今后若陛下有需求,非论臣身在那边都会前来互助!”萧良这才点头说道。
李承业闻言后想了想,道:“臣天然愿为陛下分忧,只是不知李浈......”
麟德殿内,李承业与萧良二人早已侯了多时。
李承业刚要说话,却见李忱一摆手,道:“莫要说那些虚言,朕晓得这十一年你为青鸾操了很多心,朕都晓得,本日朕将你从江陵调至幽州,想来你心中定有些委曲吧!”
大明宫延英殿后殿,李忱悄悄肃立,看上去矗立而又坚固,一应內侍正在严峻有序地为其清算着赭黄色的龙袍,王归长垂首立于厥后,李忱的脸上略带笑意,安闲而又自傲。
翌日。
几近就在当晚,三司会审便有了成果,刑部尚书萧俶、御史中丞封敖、大理寺卿刘蒙连夜上奏,洋洋洒洒近十页的奏折,终究判李浈、萧良无罪。
李忱面无神采地翻看了一眼后便又放回案上,淡淡说道:“既然证据确实,除李德裕同平章事衔,贬为东都留守,李承业......”
说到这里,李忱稍稍想了想,道:“李承业迁幽州刺史,以观后效!”
李忱见状不由得面露绝望之色,随即长叹一声道:“既然朕应了你的事也不好再忏悔了,朕给你自在之身,自此朕的身边身边少了个萧侍卫,江湖却多了个天下剑,唉,世事如此,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