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答:“此等大事,怎敢欺瞒将军?”
夏州城外, 李浈慵懒地昂首看了看挂在当空的那一轮弯月,问:“几时了?”
李忱这才闪现出一抹忧色,“佑王此行深得朕意,王归长!”
毕竟相对于攻城这类吃力不奉迎的事来讲,沙陀马队最善于的还是野战冲锋。
“让少府监选些上好的玉器、丝绢、马匹给佑王府送去!”
“老奴在!”王归长忙躬身应道。
李浈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将其双手悄悄按下,而后朗声说道:“进城!”
乃至于此事在翌日朝会上成了诸臣争辩的首要题目,兵部以为这五万石稻米应送往河西以放逐粮;吏部和户部尚书兼京兆尹卢商等以为,都畿道陕州、怀州、郑州等地蝗灾频发,麦枯死,禾无苗,百姓食无粥,饿殍不断,这五万石稻米理应调拨灾区、以资民生。
“吐蕃蛮子逃了?!”朱邪赤忱瞠目结舌地望着老者,又看了看李浈,“这......如何能够?!”
李浈上马点头笑道:“王师早退,倒是让夏州百姓们刻苦了!”
“佑王功高,该当如此!”李忱直接打断道。
虽说这卢城的稻米闻名天下,但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传闻鸿胪寺官员在看到这五万石稻米后,望着那浩浩大荡的进贡步队瞠目结舌地愣了好久,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措置。
大明宫,麟德殿。
郑颢离得远些,仿佛并未听清这最后一句话,轻声问道:“陛下,您说甚么?”
便是白敏中等当朝宰辅也分做了几派,虽争得面红耳赤,却也始终没个成果,使得夙来善断的李忱也一时不知如何措置。
老者精力矍铄、健步如飞,只向此处扫了一眼,便径直向李浈走了过来,但刚挪了几步,却被三名步兵横刀拦下。
李景让与大理寺卿刘蒙等人则建议将其一分为二,河西与都畿道各分两万五千石。
王归长深吸了一口气,领命躬身退下。
“陛下......”郑颢开口:“自建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封赏,还望陛下......”
身侧韦庄回道:“寅时三刻!”
李浈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郑畋笑道:“将军无妨先等等, 好戏稍后开端!”
“都送去!”李忱不假思考地答复。
“城门开了!”
王归长正待领命而去,却听得李忱再度开口:“对了,前几日渤海国大彝震送来的那些卢城稻米也一并送去!”
“进城了!”郑颢笑着又反复了一遍。
“都......都送去?”王归长恐怕本身听错,又问了一遍。
......
不料李浈倒是笑道:“将军稍安勿躁,莫要惊到了百姓!”
郑颢不敢多言,垂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