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书有云:口要正,又要方,口如四字福如江,唇口端方红如朱,繁华繁华在前程。唇削薄,不露齿,平生繁忙又无福。你此人,还算得口正唇红,主你民气不坏,福禄尚可,但是唇薄又漏齿,就不好了,唇薄乃是繁忙之命,即便得了繁华也守不住,至于漏齿在外,嘿嘿……老道我送你四个字,谨慎――”
“我刚才送了你四个字,你还记得吗?”
那河朔男人抢先开口了,本来他所坐的位置就在门口中间,赛卧龙开门以后,一阵暴风卷起雨滴,洒了他一身一脸,不由得开口怒斥。
赛卧龙端着酒碗,一边抿着小酒,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听到他问,却一点头。
“相面还是问卦?”
不过,他还是共同着长杆墩地之声,说出了四个字。
赛卧龙的话还没说完,河朔男人就一拍大腿。
小二回声热酒,赛卧龙也方才找处所坐下,谁都没有想到,那河朔男人,竟然腆着脸坐到了赛卧龙的中间,手拿酒壶,冲着他晃了晃。
说完以后,回身开门,一头扎进了风雨当中。
“……老道三天前掐指一算,要有灾害临头,百般防备,万般谨慎,却没想到应在这暴雨之上,阿嚏……甚么破天,出门的时候还晴空万里,谁想入夜就下这么大雨,比武当山的雨还大,阿嚏……伴计,来壶好酒,要热,快给道爷去去寒气……”
杨凤楼这么想,有人却不这么想。
“没有。”
“你这道人,好不晓事!风大雨急,你开门就不能慢点?你看看……”
这个赛卧龙,说到底,还是个骗子。
杨凤楼坐在角落当中,将这统统都看在眼里,听了赛卧龙给河朔大汉的批语,差点笑出声来――那河朔男人前去投贼反唐,可不恰是‘繁华险中求’么?
“有场繁华,却要险中求!”
河朔男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故意发作,却有不敢,说到底,还是他没听赛卧龙的话。
“为啥?”
这四个字一出口,顿时有种振聋发聩的结果。
“道爷既然刚才给我看了嘴,那我就持续请道爷看看面相吧……”
“道爷,我这里有酒,如果不嫌弃,先喝我的?”
河朔男人却大喜,没口儿伸谢,还给赛卧龙斟满了一碗酒。
赛卧龙也不客气,抬头喝干碗中酒,蓦地打了个寒噤。
“你听了么?”
赛卧龙两眼一眯,看着他不说话。
河朔男人也干脆,听了以后,一句也未几问,直接抱拳一礼。
福来堆栈中,顿时一阵哄堂大笑,就连上酒的小二,笑得都走不动了,把托盘放到桌子上,一个劲揉肚子直喊“诶哟”。
别说碰上河阳三城节度使衙门的兵丁了,就是碰上个江湖妙手,拿他的项上人头,少说也能换点散碎的银两,这不是“祸从口出”是甚么?
赛卧龙点点头,伸出右手,掐捻一番。
“多谢道爷,老刘铭记,我们后会有期!”
赛卧龙打量了河朔男人一会,表示他再倒酒,然后一边小口抿着酒,一边说道:
“道左相逢,总算有缘,我进门的时候,终归洒了你一身风雨……罢了,再给你算上一卦!说吧,所问何事?”
一念至此,浩繁酒客对待赛卧龙的眼神就变了,就是那位河朔男人,听了赛卧龙的话,神采俄然一变,竟然也不答腔了。
赛卧龙直接打断了河朔男人搭讪的话,语气不耐烦,相称不客气。
这事只要脑筋一转弯,就能想明白,完整就是一句废话,也就骗骗河朔男人如许的憨货!
“你此人二眉竖目,是君臣不配之相,主你少年不立,难靠祖业。你这些年里,就像老爷庙的旗杆,风来了本身挡,雨来了本身淋,那真是六亲不靠,连个遮风挡雨的人都没有,朋友反目,亲戚难投,本身颠仆了本身爬,钱挣了多少,都剩不下,不知不觉就没了,真真的只见鱼喝水,不见两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