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开碎叶，向北走了千余里，到了夷播海，然后就会转向东，穿过阿拉山口，再走八百余里，就到北庭都护府地点地，庭州了。”王霨宿世深喜汗青地理，在网上追着看了很多相干的知识贴，对这些可谓信手拈来。
“对。”王霨算出的也是这个答案。
“你竟然学过《九章》？大唐科举重经学文辞，轻算学之道。诸州门生、士子多不消心攻读《九章》，据某所知，小郎君虽已发蒙读《诗经》、《论语》，但亦未曾习《九章》。不料小娘子精通此道啊。”杜六郎又惊又喜，仿佛发明了一颗明珠。
“有甚么题目？”王正见淡淡地问道，目光却瞥着不远处的王霨和阿伊腾格娜。
“夫子，这是《九章》的原题，我之前学过。”阿伊腾格娜对杜六郎特别尊敬。
“大人、杜判官，我昏倒醒来以后，感受仿佛多晓得了很多东西，刚才说的这些是自但是然呈现在内心的。”
杜六郎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低声对王正见说道：“大帅，过所是真的，另有前几天安西都护府这边盖的印章呢。某细心察看，这些人当是粟特贩子无疑。只是此人的言辞有题目。”
“小娘子如何晓得答案的？”杜六郎脸上如拂东风，轻笑着问阿伊腾格娜。杜六郎一向在教阿伊腾格娜学唐话，他非常喜好这个聪明的小娘子。
见阿伊腾格娜几句话又要绕到悲伤事上，王霨从速提了个很有引诱的建议，“马队正押着粟特人去见我父亲了，我们也去看看吧。来，我扶你下来”
“长安有多少里坊？”
“拜见父亲大人。”王霨叩拜在地，阿伊腾格娜也王霨身后施礼。
“一共……”王霨在内心用二元一次方程算了一下，正要答复。就闻声身后的阿伊腾格娜清脆地报出了答案：“共7人，物值53钱。”
“甚么？你说昏倒以后多晓得很多东西，如何不早奉告某。”王正见焦急问道。
王正见看也不看千恩万谢的粟特人，而是看着正和阿伊腾格娜窃保私语的王霨喊道：“霨儿，过来。”
“大钦茂。”
王正见问了数个和北庭、安西毫不搭边且自以为没有教过王霨的题目，王霨都略一思考就答了出来。顿时惊呆了世人。
“这是夷播海，你看，东边的湖面还是波光浮动，西面却已经凝了薄冰，正如传说中的那样，东咸西淡，”看着阿伊腾格娜惊奇的神采，王霨解释了一句，同时内心悄悄念叨：“夷播海就是巴尔喀什湖啊，清朝对西域节制的极限就是巴尔喀什湖。可在大唐，巴尔喀什湖以西的大片地盘，还在安西都护府的掌控之下。”
“今有人共买物，每人出八钱，红利三钱；人出七钱，不敷四钱，问人数、物价各多少？”
“汝有此等见地甚好。”王正见心中大慰，“汝经惊马之危而添见地，某不知是汝之祸福。今自知不成张扬，方使吾心甚慰。见地者，力也，力大虽佳，一定是福；心性，发力之道也，知所进退，方可避祸。今儿增见地、明事理、炼心性，令某心中无所愧矣。”
“有，有，”矮瘦子仓猝从怀里取出一张麻纸，谨慎翼翼地递给杜六郎，“这是过所。”
“小郎君，你说的这些某也留意到了，但凭甚么说这些行动表白粟特人在扯谎。”
“阁逻凤。”
“粟特贩子？”王霨有点夸大的扣问剪断了阿伊腾格娜的愁绪。“头戴尖帽、剃头齐项、窄袖紧身、珠宝饰带，必定是粟特人。上面几句话是忽都鲁嘲笑粟特人时说的。”
“父亲大人，某有个要求。”王霨听到王正见说的“有助于霨儿”，不由满脸通红，从速插话打断父亲的遐想，“但愿大人不要张扬吾昏倒以后的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