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照实讲来!”
“崔大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如许吧,今晚我在永和楼宴客,你帮我把陈玄礼也一同约来,如何!”
张宝儿点头应允。
沉默了半晌,崔湜对张宝儿道:“宝儿,你陪我去一趟封家,如何?”
“甚么?封丘竟然直言回绝了我的题字。没搞错吧?”崔湜听了侍从的禀告,差点没把眸子瞪出来。
封丘点头道:“我不敢讲!”
“为保饭碗,我不敢替罪犯呼冤。这是祖上的端方!”
到了驿馆,张宝儿看了一眼崔湜道:“若我没猜错,崔大哥必定是想重审张仲林一案。”
封丘叹了口气道:“这些满是封家历代所斩罪犯的牌位,至今已有七百六十三名!他们当中,有的罪有应得,死不足辜!可也有很多的冤魂!我们每年都要给这些冤魂上些纸钱!祖上有规,凡是冤魂者,牌位要染红头儿!”
崔湜听罢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却被张宝儿拦住了:“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到了时候我们再细细商讨。崔大哥,与你同来的陈玄礼,此人如何样?”
封丘起家,领崔湜和张宝儿向封家后院走去。
“去那里?”崔湜问道。
“我与张仲林,只是认得而从无来往!他是我的近邻,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岁季子!据我所知,张仲林一贯循分守己,实属本分之人。那日从法场返来,路遇张仲林一家前去收尸。他那白发苍苍的老母扶棺而泣,七岁季子嚎啕不止,其妻头勒三尺白绫,悲哀欲绝……我想起张仲林血向不正,顿起怜悯之心!久闻侍郎大报酬官清正,法律如山,谨望大人能明察秋毫!”
崔湜对封丘道:“封先生,头前带路吧!”
“大人不知,封家法律无不对是为保住饭碗,而在知己上却不是如此!”
“这是为何?”崔湜很沉得住气。
回驿馆的这一起上,张宝儿与崔湜谁也没有说话。
卷宗上写得很了然:潞州城尚武街张仲林养一女儿,名小玉。小玉年值妙龄,长相出众,被潞州大户白家白公子看中,抢进府内。不料当天夜里,白公子被人所害,小玉下落不明。白家带人围了张家,搜出凶器。罪犯张仲林招认不讳……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