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二楼古色古香的雕花镂空窗后,粉红轻纱随风摇摆,飞舞间阵阵浓烈香味袭面而来,轻纱后,昏黄可见数道妙影交叉,环肥燕瘦,姿势各别,风情万千,似彩蝶般翩翩起舞,细看之下,个个柳眉媚眼,眼底藏春,身姿小巧,嫣然一笑,勾心勾魄。
一盘云豆外加一小壶松苓酒,在酒坊里也就值五六钱银子,谁知到这里却涨了十倍,怎能让人不吃惊。
张宝儿让伴计拿来了酒杯,为那人斟满了酒,举杯道:“相逢便是缘份,我叫张宝儿,敬兄台一杯!”
“此话怎讲?”张宝儿猎奇地问道。
吉温对醉春阁非常熟谙,他主动为张宝儿先容道:“此人叫成轲,是醉春阁的店主,也不知是甚么来路。传闻和安乐公主与承平公主都能搭上话,归恰是个有背景的主,要不然也不会将醉春阁搞得如此红火!”
“张兄弟,本日实在让你破钞了,我吉温记取你的情了!”吉温此时也换了大杯,不再似刚才那般嘬啜了,而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来吉年老是醉春阁的常客了?”张宝儿笑着问道。
侯杰听了,不由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呐,这么贵,这和打劫有甚么辨别?”
张宝儿并没有急于拿出胭脂的画像,而是饶有兴趣地与吉温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起天来。
吉温没想到张宝儿竟然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他冷静点点头,拿起桌面一把红绸折扇,举过甚顶晃了几下,很快便有个伴计模样的人跑了过来……
吉温目光闪动:“我嘛!算是常客,可也不算常客!”
长安的域外之人并很多,走到大街上到处可见,有突厥人、回鹘人、吐火罗人、粟特人、波斯人、大食人、天竺人、新罗人等等,在醉春阁见到域外之人,也并非别致之事。
吉温指着打头的那名女子,对张宝儿道:“她叫秋莲,是醉春阁的花魁,不但生得娇美动听,并且诗书满腹,特别善于歌舞,每晚都是由她领着群芳坐镇堂内。这个秋莲煞是奇特,她陪歌、陪舞、陪酒、赔笑,就是不侍寝,那些士族后辈、富商豪客一掷令媛,她却连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