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事情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安定,安禄山和史思明的死,也并没有真正让大唐获得天下承平。肃代以后的所谓天下承平不是兵力安定下去的,而是相互让步下的结局。用时七年零两个月的兵祸并没有真正打出一个成果,安史系个人仍旧占有重兵,朝廷仍旧有力应对。
说到“梁王”这个册封,李诚中对年代的认知终究获得了明白,他晓得朱全忠灭唐后建立了大梁,时候是公元906年或者907年,既然梁王这个词呈现了,那么应当没有几年就会产生篡立事件了。就此预算的话,现在应当是公元901年到903年之间吧。
又是两个以地封名的王爵!
也不怪皇甫峻有这个设法,现在卢龙迭逢变故,这两年又频频惨败,换谁都会以为现在的卢龙早已不在如当年普通刁悍,和卢龙比起来,魏博仿佛更应当当河北人的老迈才是。
以是,如果要当真阐发的话,天宝事情并非七年零两个月,而是持续了一百五十年。事情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安史系个人打击朝廷,以失利告终;第二阶段是朝廷反攻安史系个人节制的河北,一样以失利告终;第三个阶段是朝廷和由安史系个人生长起来的河北武人的对峙,终究朝廷方面越打越有力,平叛战役打崩了,导致天下离散,藩镇盘据的火种也由河北、缁青而伸展到了全部大唐,武人们登上了中国汗青的颠峰!
听着李诚中的喃喃自语,韩延徽在一旁忍不住提示道:“大帅不是与韩中尉有旧么?前几月来颁旨的枢密使周敬容,仿佛也对大帅观感优厚,当此朝廷封国之机,大帅切不成坐等!”
李诚中嘲笑道:“看来我们卢龙军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一块肥肉啊,就那么想上来啃一啃?也好,沧州军和莫州军都已经成军,新老兵员也演练了两个月。最好的演练还是实战,我们就拿魏博兵尝尝手,看看我们新军演练的服从。长安天子,魏博牙兵,且看看这支号称天下百年精兵的军队,是如何兵戈的!”
颠末默契和让步,代宗天子不得不承认了安史系个人究竟上的尾大不掉,以安史系旧将中的代表田承嗣为魏博节度使、李宝臣为成德节度使、李怀仙为卢龙节度使,这就是大唐藩镇盘据之始,魏博、成德和卢龙也被称为河北三强藩。三镇各拥重兵、自主一方,仍然在究竟上保有河北之地――也是当年安史系个人的发源地。
换句话说,打了八年惨烈的战役,河北还是河北,朝廷还是朝廷。安史系个人回到了原点,朝廷仍旧拿河北没辙。
看着满腔亢奋的韩延徽,李诚中挠了挠头,摆手道:“臧明莫说了,我晓得臧明的美意了,这个事情我不管,天子若果然赐爵,咱就受着,如果天子不赐,咱也别苛求。”
“效战国”,仿效七雄,奉大唐为共主,是其形制;“肱髀相依”,手足一体,共抗中心朝廷,是其持续之基;“以地盘传子孙”,享用世袭,不受朝廷制约,是其底子诉求。
韩延徽的阐发很到位,除了卢龙和魏博在光化二年结下的大仇以外,他更是一眼就看破了皇甫峻的心机。河北人治河北,这不但是卢龙人的设法,一样也是魏博人的欲望,作为魏博镇究竟上的主事人,皇甫峻当然也抱有这个念想,只不过在他的心中,治河北的应当是魏博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