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峻逃回魏州后,连连公布各项号令:向魏州将门世家征募新的后辈、要求各家工坊打造一应兵甲军器、号令卫州、相州向魏州供应粮草,他乃至突破了魏博镇固有的征兵传统――征募外州青壮!
魏博节度府离招讨使行辕不远,只隔了一条街,但袁象先去过的次数很少,根基上有甚么要事也不会找罗绍威筹议,如果碰到需求魏博节度使出面的应酬场合,他凡是也是将罗绍威召到招讨使行辕来插手,凑个数罢了。
罗绍威在书房中迎到了袁象先,他笑着对袁象先道:“袁招讨,何故来迟?”
魏博牙兵固然被卢龙军打得惨败,只逃回两千来残兵,但魏州是魏博牙兵的底子,民户中一半以上都是将门军户,有八千家之数,城内、城外遍及着无数世代相传的将门,只要偶然候,短短一月便又能重新规复元气。袁象先要想保住现在的职位、罗绍威要想把握节度使实权,就必须尽快有所行动。
袁象先将招讨使行辕本部的一百兵卒集合到行辕内,床笫旦戈,日夜防备。另有四百兵卒在城外驻扎,虎帐四周也早有魏博牙兵虎视眈眈。现在的魏州便仿佛一座沸腾的烹鼎,一点油花溅入,就会立即引发连锁反应。故此,袁象先不敢出城,更不敢将城外的魏博牙兵招入城内。
“谁?”
河北招讨行辕在魏州共有一千驻军,这是梁王朱全忠交给他的部下,意味意义远弘远于实际意义。但更加不妙的是,此中另有五百人被袁象先派到了南边的内黄一线,用于封闭皇甫峻的信使,现在尚未返来。
很明显,身为魏博人的罗绍威更体味魏博将门的秘闻,他的压服力也更强,终究令皇甫峻不得不懊丧的承认,如果这么做的话,确切是在找死。
罗绍威摇了点头,苦笑道:“当年他曾与某密议,筹办助某上位,可惜事败了......”
对于袁象先而言,罗绍威一向是魏博牙兵的傀儡,这个傀儡的角色当得很不是滋味,他也晓得罗绍威对皇甫峻等魏博将门是很不满的,以是这是一个天然的联盟。既然罗绍威开门见山的表达了本身的志愿,袁象先也不讳饰了,他当即道:“虽来之迟,为时未晚。某闻五年前,罗帅曾想发难,却因故未成,这两年为皇甫峻所困,罗帅想必恨之入骨吧?”
只要躲过这一劫,河北就仍在本身掌控当中,王爷的大计就没有式微,起码明面上仍在保持......另有体例!必然另有体例!袁象先不断的安抚本身,冥思苦想应对之策。莫非真要去找罗绍威么?
不管两人的终究目标如何,颠末一番畅谈后,他们很快达成了分歧定见――趁魏博军最衰弱的时候脱手!
但罗绍威听后连连嘲笑,他说这么做当然能够打皇甫峻一个出其不料,可就算将皇甫峻杀死,也不会令局势获得一点点好转,启事很简朴,这么做的结果会导致城内城外魏博将门的激烈反噬,一旦这么做,两人的结局只要一个死字。
回想半晌,罗绍威摇了点头,尽力将这些思路赶出了内心,然后正色道:“至于时候......必须等,招讨使必须按下性子耐烦的等,必然要沉住气。时候我们还是有的,皇甫峻返来才三天罢了,他想要对招讨使脱手,就必须考虑结果,这么做,不啻于背叛王爷,同时他还要考虑应对卢龙的威胁。说到底,皇甫峻不能代表统统魏博将门,他必须寻求各家将门的支撑,没有十天半个月,他起不了事!”
“罗帅是说我们出钱,雇李小喜出兵?这么大的事,他会同意么?”
袁象先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义,罗绍威不是说他彻夜来迟了,而是说他在这件事情上来迟了!一句话,两人便情意相通,默契的结为了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