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我记着了，我记着了。”婆润看得心如刀割，跪在病榻旁，捧着吐迷度的手，大声回应，“您好好歇息，不要再为这些事操心了。我已经派人去太原那边请郎中了。那边有位姓王的郎中，传闻是孙思邈的嫡传弟子……”
吐迷度笑了笑，又调剂了一会儿呼吸，持续低声弥补，“我有二十二位可敦（妃子），婆润的母亲已经归天多年。其他二十一名，都还年青，我接受长生天呼唤以后，十位可敦归乌纥，十一名可敦归俱罗勃。婆润年纪小，不需求担当。”
“叔父您千万别这么说！”乌纥的心脏顿时打了个颤抖，从速站直了身材连连摆手，“婆润人聪明，学甚么都快。他做可汗，天经地义。我必然会好好帮手他，不会孤负您的等候。”
乌纥和俱罗勃两个闻听，顿时哽咽落泪，回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在疾病和焦炙的两重折磨下，他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灰色。一双本来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陷进了框子里，不再带有任何光芒。本来细弱有力的手臂，瘦得像两根麻秸秆。本来宽广健壮的胸膛，也变得干瘪衰弱，跟着喘气声像风中荷叶般高低起伏。
说着话，他的目光快速看向婆润，随即转向乌纥和俱罗勃，充满了担忧，“婆润，我是大唐的瀚海都护，车鼻可汗不会给你比这更高的封号。即便他承诺了，也不会兑现。并且，咳咳，咳咳咳……”
话说得太急，他俄然开端连声咳嗽，额头鬓角等处，汗出如浆。婆润见了，从速拿起毛巾替他擦拭，却被他悄悄推开。“别怕，我，我只是喘不过气来。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叔父——”
“我们回纥的端方，向来是兄终弟及。这些可敦交给你们两个，对她们来讲也算个好归宿。”吐迷度自知光阴无多，果断不肯收回成命。“不要争，我的时候未几了。另有很多事情，需求安排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