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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天兵来了!”葛逻禄主子尖叫声,此起彼伏,传遍整座营地。
作为别部众,车鼻可汗麾下这些虎伥,固然大多数都没切身经历过那场战役。但是,对那一战的成果,却清清楚楚!
“曲校尉,韩校尉,你两个带领本部兵马,紧跟着姜简,去取敌军主将!”杜七艺单手持弓,另一手从后背扯出令旗,大呼着挥动。
“第一团,第二团,跟上曲校尉!”韩弘基举起角弓,用生硬的回纥语大声反复。
“让路,不想死的就让路!”
但是,比起巡夜突厥兵卒手里的刀,葛逻禄主子较着更害怕那面写着”唐“字的战旗。接二连三被砍翻了十几个,仍旧没人停下逃命的脚步。
“别恋战!”
“别在葛逻禄人身上浪吃力量,把力量留给突厥狗!”
“站住,不要慌,布阵,布阵……”仓猝赶来的巡夜突厥兵卒,挥动起兵器朝着葛逻禄人头上乱劈。但愿借助殛毙来逼迫他们停止逃窜,回身去禁止瀚海都护府懦夫,为突厥狼骑们争夺时候。
只要极少一部分突厥将士,顶多是全数兵马的非常之一,因为刚好轮到后半夜值宿,全部武装,但是,人数却实在太少,带队的大箭也不是甚么将帅之才。凭着对车鼻可汗的虔诚,他们一队接一队地挡在了瀚海懦夫的战马前,然后一队接一队地,被长槊刺翻,被马蹄踩成肉泥。
好朋友姜简带兵冲锋陷阵,他当然不能躲在都护府里头看热烈。干脆就毛遂自荐把居中调剂的任务接了下来。而瀚海都护府这边,也的确没太合适的人选可用,以是姜简和婆润两个筹议过后,干脆礼聘他暂摄了瀚海都护府行军长史。
胡子曰找的进犯点非常好,不但防备亏弱,还切近葛逻禄主子的宿营区。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些本来就战役意志降落的葛逻禄主子敏捷崩溃。
在他的号令下,一千四百多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回纥精锐,敏捷分红了前后两部分。前一部分约莫六百人策马抡刀,为姜简供应援助。后半部分,约莫八百余人,则持续手挽骑弓,将更多的火箭射向沿途颠末的每一座帐篷。
拉上护面以后,头盔火线,从下巴到额头,只要鼻梁以上位置留着一个长方形孔洞,供佩带者用眼睛察看敌军。突厥将士从劈面看,底子看不出佩带者到底长甚么样!
全部突厥王庭被连锅端,颉利大可汗今后去了长安,再也没有回到草原上来。
烈火以令人难以设想的速率在虎帐里伸展,比烈火伸展得更快的是民气中的惊骇。很多突厥将士,没等脑筋完整规复复苏,就连同帐篷一起,葬身于马蹄之下。另有很多突厥将士,穿戴贴身葛袍,赤着双脚从帐篷里逃出来,将手中的兵器在胸前高低挥动,试图“惊退”已经近在天涯的瀚海懦夫。却被马槊刹时挑上了半空,惨叫着在槊锋上死去。
“唐军,他们是唐军!”有人俄然扯开嗓子,大声尖叫。随即,丢下兵器,插手了由葛逻禄主子的逃命步队。
唐!这个汉字,大部分突厥人都认得。
“跟上我,直捣中军!”姜简双臂发力,持槊横推,将两名慌不择路的葛逻禄主子推出了半丈远。随即长槊前指,大声疾呼。
“杀,杀光他们,用他们的尸身挡住敌军……”仓猝带领巡夜步队赶过来的突厥大箭怒不成遏,举起已经砍出豁口的钢刀,向身边的朋友发号施令。
这个号令阃确且及时,但是,却没有任何人顺从。神采煞白的葛逻禄主子和光着双脚的突厥将士,乱哄哄地从他身边跑过,谁都没工夫听他说甚么,看他一眼。
众葛逻禄主子见状,愈发没勇气逗留。一波接一波,像吃惊的牛羊般逃向营地各处,同时将惊骇向四周八方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