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简身前一空,紧跟着就又有三名突厥人连袂冲至。萧术里策马加快,迎住左边冲过来的敌军,陈元敬抛出一支投矛,逼迫右边杀来的敌军不得不先侧身闪避。获得援助的姜简策马抡刀,先一刀劈断了正面敌军的兵器,又一刀沿着此人的锁骨劈下,带走了半边身材。
“唏嘘嘘嘘——”大食战马悲鸣着向前窜出数步,踉跄着栽倒。讲经人穆阿猝不及防,被摔出了半丈远,手臂断裂,红色的骨头茬从内部刺破铠甲,血流满地。
讲经人穆阿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紧跟着是一股深切灵魂的酷寒。在死去之前的刹时,他本能地弯下脖颈,瞥见本身的五腹六脏冒着热气向外滚。十多年前,他引领大食军队攻破波斯都城,也看到过无数波斯抵当者,被大食懦夫用长剑开膛破肚。他曾经将仇敌的鲜血视为光荣,将仇敌临终前的尖叫视为对真神的颂歌。明天,他发明颂歌再度响起,模糊正如当年。
萧术里和陈元敬两人替姜简分担走了一半儿压力,随即也堕入了苦战。姜简策马抡刀,以一敌三。一名敌手挥刀砍向他的肩膀,被他直接连兵器带手臂一道撩飞。一名敌手试图砍断菊花青的脖颈,被他抢先一步,用投矛射穿的胸膛。第三名敌手顺利地冲到他身侧,挥刀砍向了他的肋骨。姜简来不及抵挡,只能将身材歪了歪,避开关键,用护腿甲去驱逐刀刃。一只铁砖吼怒而至,将敌手的额头拍了个稀烂。已经砍中了他护腿甲的横刀刹时落空力量,徒劳地擦出几燃烧星,与其仆人前后坠落于地。
忽视掉左边的敌军,姜简用长刀磕歪正面劈过向本身的兵器。紧跟着来了一招曲臂回撩,将敌手的胳膊齐动手肘切为两段。兵器落地,兵器的仆人疼得凄声惨叫。姜简嘴里收回一声怒喝,蓦地伏低身材,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从左边砍向本身的横刀。随即手臂挥刀后扫,将横刀的仆人开膛破肚。
大食马的长途冲刺上风,在这一刻,获得了充分表现。讲经人穆阿摈除着坐骑,猖獗逃窜。所过之处,他的徒子徒孙们,冒死上前禁止姜简。而其他突厥人,则瞪圆了眼睛,木然地为唐军让出了一条通道。
姜简所面对的压力突然增大了一倍,荣幸的是,萧术里和陈元敬两个,始终护在他的身侧。而他身后,也有多量瀚海唐军舍命跟了上来,一边清理四周的真神教信徒,一边尽力保持自家军阵的完整。
“投降,投降免死。我是葛逻禄特勤,我说话算话。”塔石立带着他的族人,从另一侧插上,一边对遁藏不及的突厥人大肆搏斗,一边劝对方放弃逃命的筹算,老诚恳实做俘虏。
他躺在地上,痛苦地来回翻滚,却健忘了念诵熟谙的经文。姜简策马从他身边奔驰而过,长刀下挥,锋利的刀刃顺着他的下巴一向切到了小腹。
“啊啊啊——”几名两年前就成为真神教信徒的突厥人,俄然拨转坐骑,尖叫着向西逃去,唯恐跑得慢了,被唐军砍下脑袋。
更多的狂信徒猖獗扑上,如同闻到血腥气味的绿头苍蝇。姜简策马挥刀,杀开一条血路。萧术里和陈元敬两处理掉各自的敌手,带着数百名瀚海唐军紧随厥后。一行人,如同利刃般,将本来就百孔千疮突厥步队从中心处切开,却迟迟没法追上讲经人穆阿的脚步。
“去掏车鼻可汗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