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对他的爱割舍不下,她是沉沦着他们曾经的过往,但那只是曾经罢了。小可一言不发的密意凝睇,让君晗想到了一句话。
此岸花……
“叮铃铃!”“铃咚咚!”
“呵呵,你放得下你的拘束吗?”
幽幽的寒光一闪而过,一扇流派闪现在君晗面前。
秦漠嘴角出现了一抹苦笑,摆渡使……当了这么多年摆渡使,连天国是甚么样都未曾见过,现在鬼门在面前敞开,却甚么都看不到,跟有眼无珠有何辨别,呵,当真是有眼无珠吶!
亡者之音吗?
一扇血迹班驳的青铜门,门上描画着君晗看不懂的标记、笔墨和图案,那图案仿佛一个个小人,身形扭曲,脸部狰狞,被硬生生焊烙在门上一样。
那一抹清透的身影轻飘飘悬在洛霖霏身前,她望着跪在地上的莒成栋,眼中尽是不舍与悲戚。
“哎,结束了……”秦漠感慨道。
“走了吗?”
君晗望着缓缓闭合的鬼门,脑海里满是小可灵魂踏入鬼门前密意的那一回眸,心中五味杂陈。
“你……”秦漠惊奇道,他都没重视,不知何时君晗已经鬼兽化了。
“嘎吱~~~~~~”
小可将目光移向洛霖霏,清透的灵魂向下渐渐哈腰,直至弯到九十度这才作罢,三秒过后,她又渐渐挺直了背。
君晗曾在书中看到过,鬼域路上看满了此岸花,只见花开不见绿叶。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不如不相见。
门缝越来越大,几只青黑枯瘦的手俄然从门缝间伸出,尖长的指甲紧紧扣在门上,手骨根根凸显而出。
它们足足有十六个,揉挤在一起,抢先恐后地抢着掰开鬼门,脸上尽是极度亢奋不天然的神情,仿佛在做着让它们极度镇静的事情。
似是完成了最后的遗言,清透的灵魂飘飘然浮向半开着的鬼门,在入门的一顷刻,小可转头看了一眼莒成栋,眼角闪过点滴的晶莹,消逝在鬼门的幽光中……
那十六只亢奋的恶鬼亦是惊地望向铃声传来的方向,当瞥见摇摆着铃铛的洛霖霏时,纷繁收敛了狰狞的亢奋,化作惊惧不安,而后恭恭敬敬地退到门后。
这就是亡者必经的鬼域路吗?这此岸花就是鬼域路上独一的风景吗?
就在这时,整扇门颤栗了一下,颤颤巍巍开启了一丝,艳红的液体从扯开的门缝中流淌而出,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一股血腥气刹时满盈了全部房间。
洛霖霏手中的渡魂铃变成了另一种调子。
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滴落在地板上的鲜红液体越来越多,悄悄间已经流到了那漂泊着的清透灵魂之下,如此浓烈的血腥之气,显而易见从那青铜鬼门内流出的都是嫣红的血液。
君晗收回了目光,再次垂下了头。
那血仿佛具有生命,不循分的颤栗着,竟是渐渐往上伸展而去,攀上了悬着的灵魂。
君晗瘫坐着靠在墙上,他的双眼乌黑如墨,他的身形瘦如干枯……
鬼域路上,此岸花开得甚是妖艳,如血一样的残暴鲜红,仿佛“火照之路”。
小可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窜改,没有惊骇,没有惊慌,仿佛这统统都产生在别人的灵魂上,她就那么悄悄看着跪在地上不竭抽泣,不竭低喃着哽咽着的莒成栋,眼神中满是哀痛。
“鬼门……吗?”君晗低喃道,仿佛在说给本身听。
已然攀至腰身,完整裹住灵魂下半身的血液突然间畏缩下去,落回空中,沿着本来流淌过来的轨迹缓缓缩回了门中。
黑雾消逝,灵魂仍在。
“鬼域路已开,断了痴念!”洛霖霏轻道。
“甚么?鬼门?”秦漠闻声了君晗的低喃声,愣了一下问道,而后转头看向君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