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忙应道:“晓得,不过只晓得一点。青云寨背后靠着一个武圣,就是天剑山那把老天剑,和大秦有血仇。青云寨行事残暴,仇恨世家,迟早要完……”
他本是大秦宰相李炜的长孙李遂,是六部最清贵之礼部的郎中,职位尊崇,前程弘远。
李遂闻言心头一跳,忙躬身道:“祖爷爷放心,小遂必然好生办差事,毫不孤负祖爷爷和曾叔祖的厚爱。”
必是他那祖父老胡涂了!
一处寻平常常的山谷内水塘边,林宁与田五娘、皇鸿儿和燕仲四人站在一旁。
“邰祖爷爷,小遂来给您问安了!”
燕仲微微欠了欠身,道:“只是些傍门左道之术罢。”
谁曾想,被他祖父一杆子给打发到了这个鸟不生蛋的苦寒之地,还美其名曰镀金。
可他甚么身份?
只是这些话,李遂也只敢腹诽一二,却不敢对外人说,哪怕是亲信。
念及此,李遂长叹一声,起家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走向后宅。
可越是如此,官家出身的他,也就越明白该如何对待这位白叟。
很久,内里才传出一言来:“何事?”
“俗务,勿扰。”
……
大秦十二上上高门之首,李家的长房长孙!
镀他奶奶的金!
像李家如许的当世高门,后辈不知凡几,内部斗争也可谓惨烈,那里敢让人抓住尾巴?
言下之意,那数万百姓,死不敷惜。
李遂闻言作起难来,他当然不是体贴那些狗屁百姓的死活,可秦法实在森严,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亲民官的官绩考核,治下民生是关头。他如果任凭这数万人死绝,那不管有说破天的事理,转头都是一个污点。
别说在朝堂上他祖父是礼绝百僚的秦国宰相,就是在东王山上,他的曾叔祖亦是绝对的巨擘之一。
李遂内心腹诽一句后,沉声说道:“小遂这几日没黑没白的连日盘点了番榆林城的产业,发明很不好。不提城外二十万亩地步皆成了青云寨的私田,连城里城外的四万百姓,也都成了青云寨的奴婢。城里除了太守府和各衙门口外,八成以上也都是青云寨的。我们先前征用的粮食、盐巴,都来自青云寨。齐国先前实施坚壁清野之计,想要困死青云寨,以是西北这几座城里的粮米早空了。现在我们征用了粮食,百姓就没得吃,小遂担忧……”
太守府书房内,一个三十出头面色不豫的中年官员,一身秦国千石官服,喝了口茶后,又狠狠吐了出来。
他之以是这般难过,不但是因为此地是兔子不拉屎的破处所,若这榆林城果然由他一人主宰倒也罢了,再苦寒也有吃苦之法。
这老鬼还真是摆谱,不过也能够是太老了,怕话说多了耗力量,每次只几个字的蹦。
燕仲闻言,黑重的神采暴露一抹笑意,道:“人间怕也只要公子才会这般以为。”
这个白叟,李遂只看一眼,都唬的持续三天夜里合不上眼。
林宁点头道:“舆图我已经背熟,接口暗号也熟知。”
说罢,又谨慎翼翼的问道:“祖爷爷已经三日没进一点水米了,不知何时想要用膳?”
屋内沉默了稍许后,道:“那些百姓并非秦民,他们既然已经成了青云寨的奴婢,便皆为罪奴。”
过了半晌,屋内才传出一道不耐的声音:“每五日送三只羊,两石米,三缸清泉出去便可。”
屋内又沉默了半晌后,声音降落了很多,道:“若只如此,又何必老夫脱手?你且下去,好好体味一番青云寨的做派,便知该如何做了。李进是老夫的师侄,特地求了老夫,才让你来做此事,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