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田五娘正襟端坐在正中皋比大椅上,面无悲喜,沉默寡言。
非正规渠道,等重量的龙血米,乃至比等量的黄金更贵。
这一年多来,其用铁血毒手积累下的威势,让人们畏敬之余,已忽视了她的年事,和那眉眼如画的容颜。
龙血米说是龙血灌溉的,可那清楚是盗窟世人,用心血灌溉出来的。
除了这三家外,其他权势谁敢插手此道,都会被三大王朝合力剿除。
春姨见压服了林宁,温婉一笑,道:“宁儿你好生养身子便是,其他的不必考虑太多。一会儿我给你拿些书过来,你看着解闷儿……你爹留给你的武功秘笈,你也多看看哪。凡是学得一成,也不至于伤成这般,是不是?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些……”
他们旁观了一出出悲剧后,都感觉此事纠结之极。可想而知五娘内心,又该多苦……
他是青云寨二当家的,名为方林,智谋出众。
坐在皋比大椅上的田五娘闻言,苗条的凤眸微微眯了下,淡淡道:“春姨不必如此,你好生照顾他便是,该用甚么,尽管问孙伯要。其他的,我会想体例。”
却不想,五娘还认得这门婚事……
五间青砖大瓦房前,是木栅栏围成的前院,一条从后院竹林深处引出的泉水会聚成溪,穿过丛丛花阵,又绕着一竹亭聚成一泓浅塘,最后顺着鹅卵石铺就的河道,穿过栅栏,流下山去。
可林宁的身子骨清楚都已经快养的大好了,那样贵重的龙血米连吃了十天,就是几任大当家的都没如许豪侈过,那里还能持续华侈那样贵重的东西!
很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境……
孙伯沉下脸,还想再说甚么,就听上面一向沉默的田五娘俄然道:“孙伯,春姨要甚么,你就给她吧。龙血米不消你老担忧,过些日子,我再去换一些返来。”
只是本是一派悠然喧闹的场景,却被林宁脸上凝重的神采和双目中掩蔽不住的狂喜的目光给粉碎了。
洗漱罢,满怀心忧的春姨一勺一勺的喂着林宁用了早餐。
春姨不睬这话茬,只问:“吃了这粥,你身子可感觉好些了?”
……
其别人还要再说甚么,就听五娘平平的声音传来:“春姨且先归去罢,比及来岁他十六岁,我便与他结婚。”
林宁:“……”
五娘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血?
原主身为盗窟的太子党,从未挑过一回水,倒是闲来无事时情愿跑到江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看那些练早功的黑瓜蛋子们担水,阴鹜的脸上挂着讽刺耻笑,惹人厌之极……
龙血米比平常米粒长一倍,通体殷红晶莹,嗅之有异香扑鼻。
这是盗窟里最好的一套院落,原为林龙佳耦所居。
旬日以后。
可若不想被人欺辱,不被人顺手剿除,就必然要包管强大武力,也就必不成少龙血米。
一旁的春姨面色发红,踌躇了下,咬牙道:“就最后二两,明儿起,我给宁儿用白米煮粥,今后旬日吃一遭就是。再不好,就是他的命,谁让他这么大的孩子了,还和九娘混闹……”
但是如青云寨如许的黑大户们,想要存活强大,就要支出极大的代价。
春姨宠溺的看着林宁,道:“热乎乎的就好,你身子好的快,一会儿再让安郎中来给你瞧瞧……”见林宁还要说甚,春姨道:“不是我不谅解五娘,不知她的辛苦。只是这盗窟原是林家的,是大当家的,你是大当家独一的儿子。甚么时候,都不能让人忘了这个!”
但是,以后林小宁一系列的作死行动,特别是害了田虎,旬日前又对九娘动手的行动,让盗窟里统统人都不会再谈及那桩婚事,包含春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