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将昨晚做出的决定奉告了大将闻续。
望着眼神杀气腾腾的赵弘润，司马安不由有些不测，他真没想到，说这番话，竟然是昨日还在指责他搏斗三川之民的这位肃王殿下。
司马安皱皱眉想道。
『有一人？』
感慨般地摇了点头，司马安叮咛闻续道：“此事就这么决定了。……对了，闻续，某分开虎帐以后，砀山军便交予你了。白方脾气轻浮、放荡不羁，某实在不放心拜托于他。”
“那种事无所谓。”闻续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究竟上大将军大可不必如此低声下气，那位殿下不耻我砀山军，我砀山军随大将军退回成皋关内便是，让他商水军……”
“就不能是大将军让步么？”赵弘润有些不爽地说道。
司马安的神采有些奥妙，毕竟面前这位肃王殿下现在所投出的“饵”，让夙来推行『杀光统统或会对大魏形成威胁的外族』这一主旨的他有些摆荡了。
“……”司马安闻言望了一眼闻续，安静地说道：“你的意义是，赌那位肃王殿下『不敢』么？可如果他真的『敢』呢？砀山军高低一万二千余人，结局会如何？究竟是默许兵变、迎击商水军，还是乖乖就范、引颈就戳？”
只可惜，赵弘润并没有重视到司马安脸上的奇特神采，仍自顾自说道：“倘若真让大将军单独返回大梁的话，就意味着父皇交给本王的功课失利了，是以，本王想再尝试一番，压服大将军。”
“服从于肃王殿下？”闻续皱皱眉，暴露了不甘心的神采。
临走时，他还将有些一头雾水的闻续也给拽走了，使得帅帐内就剩下赵弘润与司马安二人。
“……换而言之，某将返回大梁，而你与白方鸣，则将代替本将军，在肃王殿下的麾下听用。”
“唔，父皇的原词是『把握』，不过本王感觉还是『善用』比较好。”赵弘润挠了挠脸，笑着说道。
“只是想跟大将军聊聊罢了。”
因为夜里赶路过于伤害，司马安决定等次日天明后再出发。
想到这里，赵弘润摇了点头，苦笑着说道：“大将军完整曲解了。……父皇将本王任命为主帅，只是想看看本王可否『善用』司顿时将军您罢了。”
司马安抱了抱拳，旋即猜疑地望了一眼白方鸣，眯着眼睛降落说道：“你没多嘴说甚么不该说的吧？”
『把握？』
司马安闻言神采古怪地望着赵弘润，开口道：“是陛下对殿下极其正视，欲借此磨练殿下吧？”
“……”司马安沉默了半晌，沉声说道：“某与肃王殿下主张分歧。……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肃王殿下的脾气你也瞧见了，看似暖和，但脾气非常刚硬强势。”顿了顿，他带着几分难过说道：“他乃皇子殿下，且是陛下现在最正视的皇子，某深受皇恩，岂可当真对他倒霉？唯有我主动让步。……不过你放心，只要某主动让步，肃王殿下便会收回那所谓的旬日期间。”
见此，司马安摇了点头，脑海中不由地闪现起昨日赵弘润在说『不从命上令的军队没有存在的需求』这句话时，其脸上那安静的神采。
“殿下筹算如何压服末将？”司马安脸上罕见地暴露几分莫名的笑意，望着赵弘润说道：“殿下方才，但是将此事的内幕都奉告了某，就不怕某以此作为仰仗？”
“……”司马安冷冷地盯着闻续半响，沉声说道：“帮手肃王殿下征讨羯族人，这是本将军的号令，明白了么？”
“本王只是感觉，既然要佩服大将军，天然要坦诚相待。”赵弘润正色说道。
『以那种姿势，一言决定万余人的运气……真不像是一名皇子所能具有的魄力……不成思议。』